蒙古圣女踏空飞到敖包面前,罕见地站到提前铺设的红毯之上,周围的蒙古百姓全都整齐俯身虔诚地念诵起了经文,她接过一位巫师递来的哈达一步步地走向敖包,周围坛中的圣火随着她的逐步接近烧得越来越旺,点燃了上方用桐油浸润的粗绳,火焰顺着绳子一路燃烧至中央的一座巨大的祭坛中,祭坛也燃起了熊熊烈火,大会持续的五天祭坛会有人不断地添加薪火,保证圣火在这期间不会熄灭。圣女见祭坛被点燃,走近敖包献上了哈达,待她向三个敖包的都献完哈达便合十双手,轻轻地念诵起了经文。
“还真的是托娅啊!”千面狐看着敖包面前的蒙古圣女,发现了她头上正戴着那支并蒂莲玉簪。
待托娅念诵完毕,便朝着主台的杭盖点了点头。
一道金色的电光微微闪动,杭盖就出现在了敖包前面,他也恭恭敬敬地将准备好的哈达向三个敖包献上,电光之下又回到了主台。托娅也缓缓踏空来到了主台,伸手示意台上的皇室成员前去进献哈达。
杭盖可汗这番神技让众人无比震惊,四国使团的众人都面色复杂地看着杭盖可汗,他们心里很清楚,自己举国之内恐怕没有几个人可以防住这样的速度。千面狐转头看向易无为,发现他也攥着拳头地凝重地看着杭盖可汗,如果说雷兽的速度还能看得到痕迹,那杭盖可汗的轨迹则完全没办法捕捉,已经达到了身随意动的境界。
随着蒙古皇室的成员纷纷向前进献哈达,让整个广场的蒙古百姓都沸腾了起来,男男女女,扶老携幼,带上哈达、奶酒、奶食等祭品,来到敖包前,先献上哈达和供祭品,再由各部落的大巫师涌经祈祷,辈分低的巫师列座于两旁,或吹奏,或打鼓。众人跪拜,然后往敖包上添石块,或对柳条进行修补,并悬挂新的五色经幡,这么一来敖包看着又大了一圈,上面彩旗飘飘,哈达遍布,还有蒙古百姓似火的热情宣布着祭祀活动的结束。
“现在!那达慕比赛项目正式开始!所有比赛不允许使用修炼法门!请各位移步至射箭场!”现场司礼官将众人引导至第一个比赛项目——射箭。
射箭是那达慕最早的活动内容之一,在杭盖可汗统一蒙古以后,虽然狩猎经济的部落逐渐转向了游牧经济,但狩猎时期长年积累下的拉弓射箭的本领却保留了下来,以防外敌侵略和野兽袭击畜群。没有牲畜的贫苦牧民则仍依赖弓箭捕杀动物维持生活。射箭比赛分近射、骑射、远射三种,比赛不分男女老少,凡参加者都自备马匹和弓箭,弓箭的样式,弓的拉力以及箭的长度和重量均不限。比赛的规则是三轮九箭,即每人每轮只许射三支箭,以中靶环数定输赢。
待众人坐定后,杭盖可汗面无表情地环顾四周,见到圣徒路加时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微微点头,接着手中托起一个刺眼的光球,球上电光缠绕发出嗞嗞的响声,光球直直地飞上天空慢慢地散开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光罩,将整个射箭场包住。
易无为只感觉全身汗毛倒立了起来,一会儿又恢复了正常,他还是第一次接触这实质化的威压,他感觉到体内的气被封堵得严严实实,一运气就感到浑身麻痹,动弹不得。
千面狐也感到一阵局促不安,连忙问易无为:“怎么回事,有点压抑,我的气被封住了。”
“是杭盖可汗的禁制,怕是得地道境小周天的实力才能够抗衡,为的就是让参赛者只比试肉体力量和技巧。”易无为解释道。
这种禁制对普通人没有影响,对修炼者而言则需要一段时间适应,大华这边易无为、千面狐、卫劲、宋由基四人就感到不适,另外三国使团里也有各有三五个人面面相觑,圣徒路加表现得则相对淡定。
参赛的人很多,技术水平也参差不齐,有的连连脱靶,有的百步穿杨,为了彰显东道主的待客之仪,四个帝国使团可各选择一人抽签比试,胜者直接参加半决赛。
大华使团毫无疑问派出了宋由基参赛,前去抽签后发现自己的对手竟然是波斯使团的一个瘦小男人,不禁让人怀疑这样的男人能拉开弓吗?待到比赛开始,他发现自己确实小觑了对方,这个瘦小的男人上来竟然主动要求先比试远射,要知道远射意味着要拉开更重的弓,对于小体格的人来说并不占优势,可这个小个子波斯人单腿站立,另一支腿灵活地撑弓,双手拉弦,竟一箭射中三百米开外的靶心,甚至箭还没入了足足三分之一,接下来两箭同样稳稳地插在了靶心处。
能尽一切可能克服自己的短处的人本就令人敬佩,宋由基对这个瘦小的男人也刮目相看,友好地向其行礼,那个波斯男人也回礼致敬。宋由基取出自己的重弓,眼神肃穆,远射比赛用的靶子虽然比一般的大很多,不过在三百米开外靶心看上去与铜钱的大小无异,除了力量与技术,对目力的要求也极高,好在这对于长期征战沙场的宋由基并不算困难,他侧立站稳,张弓搭箭,手臂的肌肉变得饱满,青筋暴起,仅在观望了数秒便放箭,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箭矢呼啸而去,在空中呈现出了完美的抛射线,正中靶心。
波斯男子也不甘示弱,第二轮射击中照旧用特有的姿势进行射击,不过这次虽然精准度依旧,力道却小了很多,第三支箭矢只是堪堪插在靶上,射击完成后他甩了甩微微颤抖的双手,不知是保存了实力还是已经精疲力竭了。宋由基第二轮射击表现依旧稳定,毕竟战场上的情况可容不得他失误。
第三轮时,波斯男子虽然已经有些颤颤巍巍,但还是顺利地射出了三箭,这次同样还是无比精准,只是最后一箭击中靶心后箭头没入极浅,没多久便掉落了下来。当然,按照规则,这个成绩依旧有效。射完第三轮后,波斯男子由于肌肉长时间高度紧张腿脚都在打颤,难怪他先选择比试远射,看来怕另外两场的比试消耗太多体力影响远射的结果。宋由基第三轮射击依旧完美,没有气的加持短时间内射出九箭重弓,饶是他也有些吃力,额头的汗水顺着脸颊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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