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住,便过了一两年。谢沅等来了人间的冬日,京城下起了大雪,谢沅听阿陶说,这叫做瑞雪,她忽然想到许久之前与阿之待过的雪日。
她的禁闭还未解除。但平日陶诩之看着她可怜,还是有偷偷带她溜出山庄。
她抱膝坐在通往小院的石阶,冷风肆虐,但神女感知不到冷热。
阿陶与阿洛托人送来了许多好看的衣裳,说是当下女儿家们都喜爱的,便一一买来了。谢沅挺佩服二人的。二人每回都能打听到一些好玩的玩意,这也给她无聊的小日子增添不少乐趣。甚至还买来了那些暖手的小物什,谢沅摸着挺好玩,便学着人们揣在怀里。
她抄的书籍一摞又一摞,时常累趴在桌案,阿陶每回都会笑她,笑过之后,又会偷偷带她去逛京城的市集。
谢沅常常会想起哥哥,他不知如今又在哪儿拯救苍生。她学着写信,给谢宁写了一封又一封的书信,有时还会掉眼泪,砸在纸上,将墨迹晕染开。
阿陶仍来教她练字,自幼时起便是阿陶教她的字,但她好玩,并没有好好去学,以至于那字就跟蚂蚁抓的一样。
如今她想着可以写信给谢宁,来了兴趣,便认真学了,字迹也一日比一日清秀端正。她在书信沾沾自喜,说大家都夸她的字好看,包括山庄的小狐狸们。
书信送不到他那儿,她只能等他来,才能交给他。
没关系,反正谢宁会看到的。
她亦会思念崔之尔,想起时时常觉得心里空空的,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反正折磨得她并不好受。
谢沅会想,这个时候他如果在就好了。二人可以不必说话,就那样子静静地待在一起。
她怕他会觉得孤独,怕他一个人待在酒楼,看着大街上结伴同行的亲人,亦或者夫妇。这并不好受。
一日复一日的,二人总会抽时间陪她。有时他们不来,她无心思去抄写那些书籍,就在外头地上坐上一整个日。
有时她便搬了笔墨纸砚,放在地上,躺着写,坐着写,趴着写。阿陶与阿洛每每无言,又觉得好笑。
…
“谢斤斤。”
谢沅一身海棠色的云纹狐裘,正要接过商贩递来的手镯,听见陶诩之在唤她,便转头来。
这身衣裳,是他寻了上好的布庄,再花重金雇请京城有名的缝工,足有三个月才赶制而成。
赶着在这次人间灯节让她穿上。
她穿起来正合身。
谢沅张望了好一会,才将目光定在他身上,笑得有些不好意思。阿陶快步向她走去,有些不快:“你小子,竟看不到我?”
阿陶想替她捋好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头发,可又想着她今日打扮许久,生怕弄坏了她的发髻。
谢沅总觉得他自今日出门便有些古怪,问道:“你怎么看着有些古怪。”
他并未答话,只是递给商贩银两,嘱咐他将那几件镯子收好,谢沅愣住,忙抢来银两,换了更小的碎银子:“要不了那么多。我挑喜欢的便好。”
商贩看着到手的银子被横空抢走,只好挠挠头讪笑。
“斤斤,”陶诩之道:“我订了抱月斋的点心。”
谢沅见他不说,也没再问,只点点头。
抱月斋是当地盛名的酒楼,陶诩之领着她,门口接待的小二识得二人,毕恭毕敬将二人送入二楼,很快备好了上好酒菜送入。
陶诩之将门落锁,谢沅那手正要对点心下手,又被人拿开了手。
陶诩之将她引到书架前,他将木架之上的花瓶挪动,很快他们左侧便出现一道暗门。
谢沅吃了一惊:“你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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