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爱琴一番不懈的努力下,大门终于打开了一条正好容许他侧身通过的狭道。

贴着门向里面望去,黑漆漆的一片,比月光下的阴影更加深邃。

少年侧身小心地通过狭缝,尽可能不发出一点声响。

他本以为进入到里面会根本分不清五指,直到渐渐适应周遭的环境,他才惊讶地发现,进入城堡仿佛来到了一个新的天地。

哗哗哗,爱琴扒拉开挡在门后的茂密灌木丛,之前遮挡住光线的就是这些东西。

他仿佛来到了宇宙的尽头。

无数的星辰在上方的穹顶闪耀,下方是长满荧光草的浅滩。

一条璀璨的银色水带从遥远的西边蔓延到同样看不见尽头的东边,它就像流水一般贯穿了整个门后的浅滩平原。

再回头,一个的青铜门默默耸立,无论是上下左右哪个方向都不能用肉眼穷尽它的大小,似乎世界被这道宏伟的青铜门隔开了。

其上晦暗的金漆在漫天荧光的照耀下如流星般徐徐掉落,露出原本的青铜色。

而爱琴来时的路也不过是这道门上的一个狭缝,毫不起眼,似乎城堡的门只是这个青铜大门的其中一个入口,其实大小都不匹配的他们根本不在一个次元上。

爱琴出生在马谷他人的这个重武轻文的民族中,贫瘠的认知让他根本无法理解眼前的情形。

在梦中,意识的清醒给他带来的只有无尽的敬畏和惶恐。

此时的他恨不得俯伏在地乞求神明不要加罪与他、不要为了他玷污圣地的荣耀而愤怒。

在如此宏伟壮观的场景面前,他引以为傲的马谷人的骄傲不值一提,任凭如何铁血、雄壮的意志,在这般天地里也显得如此渺小。

“嘿,那个呆子!看这里!”

突然一道声音隐隐约约传来,在这个寂静神秘的世界是如此醒目。

但爱琴没听懂那个声音的意思,他甚至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语言,只是直勾勾地望向前方声音的来源。

不一会,一个散发白光的身影从银色水带中起身,发光的身躯渐渐从虚幻变得凝实,但看上去只不过是更明亮的一坨白光。

不知道是人还是什么的一坨光就这么一蹦一跳像是无视重力般地来到少年身前。

“喂!喊你呢!怎么一动不动,不会是傻了吧?”

看得出光人(暂且这么称呼)十分兴奋,也不知道是被呆在这很久了感到寂寞,还是脑子不太灵光(虽然头部很亮),冥冥中给爱琴一种很神经兮兮的感觉,简称神金。

没等光人继续询问,少年就诚惶诚恐地跪倒在光人面前大气不敢喘一下。

光人一拍脑门,一看这架势哪还不明白。

感情这小子是把自己当成神派来的使者还是什么的,说白了就是语言不通、没听懂呗。

虽然光人忘了自己是什么由来,但唯独没忘了要迎接神授者的使命。

所谓神授者,就是从青铜门外来的灵魂,从光人的视角看上去就是一个浑身冒着和自己同样颜色的光的人。

而从光人有意识以来就一直躺在被他们族人称为的时间之河的河流床底,静静等候属于自己的神授者来带领它们逃离这个被青铜大门封住的世界。

只有等来属于自己的神授者时,光人才能不被时间长河压制,从而真正获得自由。

这里没有日月的概念,但无尽的时光也不能磨灭光人这个族群。

为了维持存在不让自己意识消散,光人便自发地用与生俱来的精神沟通交流。

每当出现一个神授者带走它们的族人,它们都会无比雀跃又兴奋,同时也十分嫉妒那个被选中的幸运儿,恨不得早点见识外面的世界。

而这时,那些因为天命人去世而被重新拉回族群的光人带回的故事便重新被族人拿来老生常谈,每每讲述都让剩余没有沉睡的光人们无比神往那个门外的未知世界。

爱琴的小光人自然不例外,大多数的族人都没见识过外面的世界,他也是其中一份子。

让小光人奇怪的是,最早被带走的那批光人总是被反复带走,而它们回来讲述的故事总是大致与原来相似,都听的它‘耳朵’起茧了。

所以,当有新的光人被选中时,它们族群便会拥护那个光人为新的族长,期待着总有一天它能带回新的故事。

新的光人将被尊称为光之子,而这种事大概每十年才会发生一次,剩余的都是族中的老家伙被反反复复带走。

正当小光人沉浸在无尽美好的畅想时,爱琴已经重新站起来身。

他眼神莫名看向那团光,直觉告诉他那坨亮眼的东西并没有任何威胁,好奇心作祟的他忍不住想上前摸一下。

于是少年蹑手蹑脚地来到光的跟前,突然一把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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