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摸上树梢,清风掠过山尖,夏夜的微凉在安溪明的脸上轻轻地拂过。

额头的汗珠缓缓划落滴答在床榻上,忽然的惊醒让安溪明不停地喘着粗气。

惊魂未定的走下床将桌上水壶中的水一饮而尽,仿佛那多月未喝过水般,直到那壶中没有一滴后这才恋恋不舍的放下。

舔了舔剩余的水渍,安溪明的心也慢慢归于平静,回想起白天那因无法施展任何灵力的恐惧安溪明顿时疯了般冲出门外。

想要唤出佩剑清漓,可不管如何都无法感应到它的存在,随着白梓南的一声清漓这才浮现出身形。

安溪明伸出手抓住,眼神之中的迷离诉说着不甘和失落。

“为何......”

“嗖”

安溪明极快的划出一剑,可除了散落下来的叶子被带飞以外,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这在安溪明的意料之中,但却又出乎安溪明意料。

意外的是,自己居然仅凭肉体就能驱动这柄利剑,或许是自己的努力确实没有白费,可现如今又能有什么用呢。

自己的经脉被废无法凝聚灵力,可安溪明诧异的是自己为何会一点灵力没有的活了下来。

自古以来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妖乃至杂草都会有一丝的灵力,若是没有灵力人定当无法活着,可自己却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泪水止不住地下落,安溪明用手想要擦干,可却无济于事,他知道自己的心里很不甘,可是自己又没有任何办法。

“没有灵力都能活下来,这种奇迹在你身上发生了你觉得恢复你的经脉这件事很荒谬吗,活着总是比死了好”

白梓南将安溪明拉到脑海的意识之中,只见安溪明双膝跪倒在地双拳死死地攥紧。

想要安慰一番的白梓南收起折扇缓步走上前去,可没走两步便停了下来而后又走回桌案前坐了下来。

白梓南挥动白色袖口,一把长琴浮现在桌上。

沧桑的木纹续写着岁月的变迁,丝丝琴弦被白梓南的手指轻轻拨动,发出悦耳清扬的声音,似是想起些往事。

白梓南用折扇将琴上的灰尘拂去顿然间,那长琴若焕然一新。

当指尖触碰琴弦,微微颤动,若一滩涟漪不断回荡在这四周静谧的世界中,再然,一道笛声不知从何响起。

白梓南双眼紧闭回忆着曾经的往事。

悲欢,离合,戏一场。

悠扬低沉,是少年的稳重,清脆悦耳,是少女的陶醉,可一阵阵的悲伤被二者的配合带起。

安溪明自地上缓缓站起倚靠在了桌边的一角,静静的聆听着这悲伤的故事。

曲毕,白梓南睁开眼看着被崩坏的琴弦心中不知为何隐隐作痛。

“若是我这辈子都无法恢复,你怎么办?”

白梓南并未急着回答,只是低着头笑了笑。

安溪明离去。

剩下白梓南一人暗自神伤。

清漓划过空中带起清脆的余波声,安溪明的挥剑每一次都用尽全力。

似在发泄不满,直到筋疲力尽才停下手中的动作瘫坐在地。

刹那间,清漓发出光芒,在安溪明惊讶的目光中将其包裹。

随着眼前光芒一闪,安溪明再一次来到了取得兰璃舞的地方。

只见缪恋坐镜梳妆,长长的秀发耷拉在腰间,虽是浓妆淡抹,可似乎是那浓妆遮盖住了那美丽的容颜。

安溪明本是疑惑,为何缪恋前辈要将自己拉进来。

而安溪明这几日的表现被缪恋尽收眼底,自安溪明从自己手上“骗走”那本兰璃舞后,缪恋就在观察着眼前的这个小家伙。

尽管战绩不如人意,可起码安溪明从未有过放弃的念头,这股精神让缪恋也无比佩服,在明知道五叶山秘境的危险时,也从来没有过任何抱怨。

安溪明刚想开口问话却被缪恋突然的攻击打断。

只见缪恋身躯未动那桌上的簪子便如离弦之箭般向着安溪明飞来,索性安溪明动作够快向着一边翻滚躲了过去。

看着原地留下的一捋发丝安溪明只觉后怕,本以为是因为之前骗走兰璃舞的事情而耿耿于怀,安溪明本想起身道歉。

缪恋却又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自己的面前,安溪明紧张的冷汗直冒,可好在缪恋并未想要对自己做些什么。

“起来吧”

没反应过来的安溪明还愣在原地,可缪恋却已经坐在了桌边,顺手还温了壶茶等待着安溪明。

“还等着我来帮你?”

闻言安溪明这才从地上起身小心地坐到了桌边,看着眼前茶杯冒着热气的茶水安溪明更疑惑了。

“山间灵草泡制的茶水,对你的经脉有好处”

闻听此言安溪明只是拿起晃了晃随后戏谑的说道,“我都是一个废人了,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缪恋并无安慰之意语气低沉道,“喝不喝!”

安溪明这才将茶水一饮而尽,感受着暖茶效力的流动,自己的经脉似乎也好受了些。

可这种状况也只是短暂的持续了几秒。

“历史上可不止你一个先例,有许多人都曾和你一样经脉无法凝聚灵力,虽然他们大部分人都选择了平凡一生,但一小部分人始终坚持寻找恢复的办法”

“那有成功的吗?”

“有,仅此一个”

安溪明愣住了,这种概率无异于奇迹的发生,可随即又问道,“有记载是什么方法吗?”

“没”

安溪明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随后重重的吐出,而后白梓南想起一个办法。

“或许,听风令可以帮你”

“听风令......那是什么?”

只见白梓南大手一挥随即浮现出一张云朵般的画面,“这就是听风令,根据妄想录挖掘出的一门奇特功法”

“听风令......”

缪恋听着安溪明的喃喃自语嘲讽道,“那种存在于虚无的东西你就别想了,听风令从未有人见过,它只活在人们的记忆中”

闻言安溪明心中默默地骂了下白梓南。

“那就没办法了?”

缪恋沉默了,白梓南也沉默了,毕竟自己也并未“见过”这两样东西。

“虽然在这件事上帮不了你,不过我还有一张地图”

说罢缪恋拿出一张饱经沧桑的地图递给了安溪明,抱着好奇安溪明拿了过来便迫不及待地打开查阅。

“这是什么地图?”

“我也记不清了,只知道是记录的西洲某一处的地形,我偶然间从一老者手中得到,当时他仅差一步便可飞升上界,可惜被一伙人围杀重伤,濒死之际将这地图交付于我”

可奈何地图时间久远损毁严重,大部分的字迹和地形都已经看不清了,好在能看到一处被特意用令牌模样的标志刻画的地方,安溪明顺着那周围的分散的线条看去却始终无法发现什么端倪。

“那老者告诉我,若是遇到天赋异禀之人可将此图交付,这里面藏着的兴许是些好东西,可惜我是没机会了,看看你的机运能否解开吧”,缪恋只手托腮看着安溪明微笑道。

看着缪恋一反常态安溪明只觉此地不宜久留。

“谢......多谢前辈”

“谢什么,我已经是你的剑灵了”

等到缪恋回过身这才发现安溪明已经离去,至此缪恋只留下一抹笑容。

回到现实的安溪明长长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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