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秀清一觉醒来,外面的太阳已然升起老高。
说来可笑,他也没想到,自己魂穿至今,第一个安稳觉,竟然是在妓院里。
官服顶戴穿好,背上火枪,挎刀,拿钱袋。
片刻时间,就收拾齐整了。
美中不足的是官服上有血迹,较为脏久,与杨秀清身上的新衬衣,颇为不搭。
房门推开,怡红楼早就没了昨夜的喧嚣。
手扶栏杆,放眼望去,不见半个人影。
知道的这是个妓院,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哪家荒宅。
对于这等景象,杨秀清并不惊疑,甚至昨夜他便有所预料。
妓院当中,少有能早起的人。
如果能受早起的苦头,也就不会在妓院里讨生活了。
这里又不是官窑,真想赎身,有得是办法。
“爷,您醒了?”
杨秀清正琢磨着,秦日纲在哪个房间酣睡时,恰好被龟公张三瞧见。
张三一见他,立马放下手中的铜盆,规规矩矩的给杨秀清行了一个礼。
“嗯”
杨秀清简单的答应了一声,没有再多言。
他对面前这个龟公,颇有印象,从昨日的做派来看,张三很有眼色。
另外杨秀清也很好奇,这个龟公是对所有来怡红楼二层的客人都如此,还是仅对自己如此?
按说怡红楼虽然开在矿区,自是和县城的馆子比不了,但应该也是吃过见过的。
来往矿区的把总,管事,并不会少,不会连大清的官员品阶都认错,自己头上一顶小小的八九品官帽,真能让张三巴结至此么?
“要不说秦爷和您投缘呢,他一大早就起来了,现在正在后院用饭,小的引您过去?”
张三小心翼翼的试探,待得到杨秀清的点头肯定后,立马面露喜色,身形让在一边,做了个“请”的动作,方向直指楼下所在。
杨秀清见此,默默感叹,不怪历朝历代奸佞不绝,就冲这份伶俐劲儿,谁看了不觉得舒坦?
“大哥!”
正抱着一只烧鹅啃得油光满面的秦日纲,一见杨秀清来了,连忙推开给自己斟酒的妓女,放下尸骨不全的烧鹅,起身相迎。
“坐坐坐,自家弟兄,哪来那么多虚礼?”
秦日纲闻言,也不推辞,杨秀清让他坐,他立马就坐了回去,但是没动面前的烧鹅。
“它这里的饭菜可还合兄弟你的口味?若是不顺心,你挑家馆子,咱们出去再痛饮。”
杨秀清此言一出,秦日纲倒是没觉得如何,一旁的龟公张三和伺候他的妓女,脸上皆有不安之色。
杨秀清看在眼里,却是没有点破,一个人如此,是私心有所求,两个皆如此,怕是怡红楼的老鸨子,给他们下了吩咐。
“大哥,我是个粗人,不懂什么细糠?方才吃着就挺好,若是兄长不满意,咱都听兄长的。”
“哈哈哈.....即使如此,便再上些酒菜来,好教你我兄弟尽兴。”
杨秀清说罢,从钱袋里抓了一把碎银子,眼色一飘,张三便知其意,连忙双手接过。
“剩下的赏你了”
“谢爷,谢秦爷!”
张三接过银子,连忙给杨秀清和秦日纲行了个礼,哄得秦日纲很是得意。
待到张三走后,秦日纲猛得喝了一口酒,神情忽然变得忸怩起来。
杨秀清见此,就知他必然有事。
能让大丈夫做儿女态的,无非就是“钱”与“情”。
“银票还有个五六十两,散碎银子不足十五两,剩下的就是一些铜钱了。兄弟若用,可自取银票,那些散碎银子,留着咱们弟兄买酒吃。”
杨秀清说话间,将身上的全部家当,都放在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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