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妄挑了挑眉,一眼不发,但眼底却隐约有些笑意微不可查,这还是头一次见她用这般带着攻击性的语气讲话。
哪怕是曾经两人暧昧不清的时候,她纵使再生气,也不曾这样过,看来这次确实是气的不轻。
听着温意绵的话,秦元若表情一滞,随后反应过来,眼底闪过一丝精明,她皱眉,故作委屈看向嬴妄:“十三爷要带我回京都,温小姐是不是不高兴了啊?”
这太明显的茶味,演的好像有点虚假了,让温意绵一时间竟有些分不清她到底是真的有这个目的,还是只是单纯的为了膈应她。
温意绵并不想给自己找不快,刚才的话刚出口,她其实就后悔了,招惹上这么个麻烦,并非她的本意,可莫名的,她突然想起并且有点在意秦元若说能治好她眼睛的事。
她想,如果她能看见,或许就不用被困与这小小的一方天地,这个想法,她不止一次萌生过,但她明白,这种希望是渺茫的,直到听见秦元若的承诺。
这时,嬴妄才不急不缓的开口:“爷要带谁回去,还轮不到她来管。”这话当然是跟秦元若说的。
秦元若没接话,但笑声中却透露了她此刻的心情是很开心的。
不多时,游船靠岸,嬴妄和秦元若并肩走在前面,温意绵和桃蕊跟在身后,保持着一定距离,却又不至于太远。
回去祖宅的路上,嬴妄特意命人准备了定好的轿撵给秦元若,就跟在他的马后,有随行的侍卫近身看护,温意绵的轿撵顺势往后移,跟在秦元若的轿撵后……
回到住宅的当晚,嬴妄就留下了秦元若再房里,任由谁看了都会觉得嬴妄是真心实意的看上了秦元若了,但偏还让人特意叫温意绵过去。
此时的温意绵刚好梳洗完坐在镜子前梳妆,送走传话的丫头,桃蕊有些闷闷不乐的折返回来。
因着待会儿要出门,桃蕊只得先帮温意绵梳头,却还是忍不住不满嘀咕:“真是太过分了,都已经留秦姑娘在房中了,还让小姐过去,这算什么?”
她说着,声音渐小,却透着不可忽视的委屈,仿佛被轻视作弄的人是她自己,她自小和温意绵一起长大,抛开主仆身份来说,她们的感情比温家那些兄弟姐妹的感情都真,自是见不得温意绵受难。
她说这话时声音很小,但架不住温意绵耳力好,还是一字不落的听了个全,但也并未表示不满,只是低声告诫:“这里不比温家,有的话可不能随便说。”
桃蕊不满,噘着嘴,嘟囔着:“我也没说什么嘛,再说了,小姐和十三爷当初的事儿,属实是事出有因,您又不是存心骗他的。”
“……”温意绵沉默着,垂下眼帘,没再说话,脸上的失落肉眼可见,她明白,桃蕊是自小跟着她的,自然万事都向着她的。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勾起温意绵的伤心事,桃蕊当即闭了嘴,神色间有些抱歉,可话已出口,覆水难收……
默了默,总算是将自己收拾好,桃蕊搀着温意绵往嬴妄的寝殿过去。
殿外,宛转悠扬的琴音隔着很远就传了过来,温意绵到殿外时候,只有嬴妄身边的另一个贴身侍卫守在外头,名叫王恒。
“温姑娘。”见她来,他主动迎上前,微微颔首见礼,温意绵点点头:“劳烦王大人通传一声。”
“您稍后。”他转头进去,不多时,里头的琴声停了,王恒小跑着出来,带着里头的嬷嬷,嬷嬷从桃蕊手里接过温意绵,小心翼翼的将温意绵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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