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表现的很高兴,他低声告诉程默,他的代号叫做“向阳花”,化名吴启仁。他从接受任务后,在这里已经等了程默七天,因为不知道程默的具体情况,只能每天都过来。

“紫微同志,早就听说你的大名了,没想到你这么年轻!我的掩护身份是茶叶商人,在沪西开了一间“六安茶铺”,以后将是我们的交通站。”他招呼程默慢慢向前走去。

“沪西是棚户区!怎么开在哪里?那里鱼龙混杂,你的安全很难得到保证啊。”听他说完,程默想到自己了解的沪上现状,有些不解对方的安排,表示反对道。

吴启仁闻言苦笑:“临行前,武豪同志也告知过你的情况,本来因为你的身份,为免引人注意,组织原来的计划是在公共租界内建立联络点。

但是到了沪上我才知道,为什么这里被称为“魔都”,物价高的简直吓死人。我军连番大战,眼下第五次反围剿眼见即将失败。苏区的经济严重遭到破坏,各种民生物资和各级单位的经费严重紧缺,连中央的几位首长都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油腥了!

这还是因为你的重要性,此行武豪同志特意批了20块大洋作为活动经费。可谁知,竟然只够在租界,租一间亭子间两个月的租金。我只好改变计划,将联络点建立在棚户区。”

吴启仁语气中的无奈和心酸,让程默身体传来一阵揪心的痛。

可恶的常凯申,在日本人面前像孝子贤孙一样。对内却根本不把红党和老百姓当人看,军事、政治、暗杀、经济封锁等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完全不在乎平民的死活!

两人不知不觉间走了很长的一段路,到了黄浦江边。此时此景,让程默想起了远在欧洲的老中医。也是在这样的一个下午,他们在莱茵河畔告别了彼此,奔向了各自新的战线,也不知道他现在现在怎么样了。

抛去杂念,从过去的记忆中回过神来。

对吴启仁说:“既然已经这样,马上安排更换场地的话,容易让别人产生怀疑,但你要做好撤离的准备,我会选择合适的时机,让你重新在租界安置,否则以我的掩护身份,经常去棚户区会落在有心人的眼里。下面我汇报一下最近的情况。”

他将码头发生的事,以及自己结合情报做出的分析,都告知了对方。询问对方有没有办法核实被捕之人的身份,到底是不是组织的人。

吴启仁闻言大吃一惊:“有这回事?这个情况太重要了,我有上级给的紧急情况下联络沪上党组织的方式,回去后,我马上想办法反映给上海市委的同志核实。后续我该怎么联络你?”

“你有带电台来沪吗?”程默问

吴启仁听到他问询的内容后,脸上的苦笑和哀伤更加明显了。

“虽然1928年在武豪同志要求下,经过中央特科同志的不断努力,我们就可以自己组装电台了,但是1931年顾顺章叛变后,我们获取电台的途径就在不断减少。

目前,连前线作战指挥部用的电台,都无法保证。一线部队的指挥员,往往只能靠通讯员骑马传递命令,耽误时机不说,这导致通讯员的牺牲率,远远超过其他单位,有的指挥员,还没来得及,记住自己通讯员长相、名字,就已经接到了阵亡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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