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愉突然感觉到外面似有动静,忙抬首向窗外望,却只寻到了廖廖晨星。殊不知,刚刚那差点被抓包的人此时正躲在窗子旁的墙角顺气。
待醒过来后,一股钻心的疼后知后觉地蔓延至全身,疯狂地蚕食这身上的每一处皮肉。
又发作了啊……真该死……他勉强用内力抑制住了在体内极其活跃的蛊,闭上眼有些无力地想。
说到这蛊,就不得不提到那场宴会。
大约三年前,本朝皇帝为招待异国来的客人,特地办了一场洗尘宴。
当时才十五的他少不更事,丝毫没有规矩,在皇家园林中左转转右转转,就没有发现一处新奇好玩的地方。
“这里也不过如此。”他抱臂着努努嘴。
正在他感慨的时候,他突然听见不远处有脚步声正在靠近,便匆忙躲进那一丛竹林中。
看清来人后,他大惊失色。那二人正是金国使者和当朝国舅!
保险起见,他没敢明目张胆地张望,只是通过声音去分辨。
“杨大人,您说的事我已经办妥当了。您放心,那蛊毒是我们金国特有的稀奇物件,服食之人不会立刻毙命,但是那毒啊会渐渐侵蚀五脏六腑,轻则出现幻觉,重则痛不欲生,您就等着瞧吧,三年之后啊,严家那个老家伙就再也对你构不成威胁啦哈哈!”
“这事办的不错,答应你的事,我也会办到。金国就等着陛下的赏赐吧。”
“哎呦这真是,我代王上谢过您了!”
随后便是一些无关痛痒的恭维话,清泽便没再留意。
等到两人走远后,清泽才脸色惨白地扶着一根竹子站起。
饶是他平时再怎么神经大条,他也猜出了那两人的真实目的。
就在这时,他亦记起差不多已到了开宴的时间。
来不及了!不能叫他们的奸计得逞!清泽发了疯似的向殿里狂奔。
透过帷幔,他正巧看见皇帝举起手中的杯盏,像是在向群臣祝酒。
“呼——”他急促地舒了一口气,接着整了整衣衫向大殿迈去。
他利落地屈膝跪地叩首:“草民严镜贤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严镜贤?朕怎么说见你有些面善,原来是严相之子!快起来罢,今日不论君臣,不必拘礼!”那新登基的少年天子终于看见了一张新鲜面孔,颇兴奋地打量着清泽。
“谢皇上!”清泽不卑不亢地站起身,却随手将父亲的那杯酒端起一饮而尽。
正在众人一脸诧异时,皇帝却拍手叫好:“好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镜贤日后可要入朝为官,助朕一臂之力?”
严父吓出一身冷汗,生怕这小子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清泽没去看父亲,只是低下头去以掩饰自己微红的眼圈,恭敬拱手道:“清泽年纪尚小,不堪大用,待日后考中进士,有了真才实学,定为陛下效劳!”
“好!今天你这话,朕记下了。朕相信,若你勤学苦读,假以时日,不会比你父亲逊色!”
自此,这位少年天子便记住了这张丰神俊逸的面孔,而严父对清泽也不再似从前那般苛刻。严父明显地感觉到,儿子的性子变得愈发沉稳。不为人知的是,这飞速的成长是用清泽的切肤之痛换来的。
清泽吃力地抓住栏杆,缓缓直起身,向主厅挪着步子。今日,他有一位重要的客人。
来人一身青衣,头顶黑色斗笠,随身佩剑,倒有些江湖中人的样子。
清泽刚要行礼便被制止:“如今朕微服私访,清泽兄把我当常人便好。对了,莫再陛下陛下地叫了,唤我表字即可。”
他清泽面露难色,可犹豫一瞬,他还是道了一声:“云宽兄。”
严瑾正了正神色:“近日你可曾发觉朝中有异动?”
清泽心中一紧:“莫不是国舅又再招兵买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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