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主,您看这身衣服怎么样?是不是挺适合穿去宫宴的?”绥儿左肩膀上搭着一件粉黛色的外披,右胳膊上搭着一身翠绿色的棉裙。看到这个神仙配色,画凰连连摇头咋舌,随手拿起一件亮黄色的外披搭到翠绿色的棉裙上,绥儿却使劲地摇头拒绝,于是两人继续在衣箱里翻找。
“又是什么宫宴?”画凰随口问道。
“每年的立春都会举办宫宴,二公主,您忘了吗?”绥儿突然想到什么,连忙捂嘴俏皮道:“哦,对,您就一直没记起过。”“今年的宫宴比较特殊,听说王上要当众为护国将军丘卄指婚。不过,也都传指婚的对象非长公主莫属。”绥儿有些惋惜道。
“为宛辻指婚?那太好了,她出了宫就见不到她了。”画凰先是开心,转又有些忧伤地说:“不过,也确实可惜了。”画凰也假装惋惜道。
绥儿连忙问道:“二公主也觉得可惜吗?明明是二公主才是绝色佳人,却碍于嫡庶有别,无法成就您和丘卄将军这对郎才女貌的佳人,哎......”
“切,丘卄有什么好的,难道是因为救过我,我就要以身相许吗。”画凰不屑道,心想着,“我可是还要找我的澧梧师兄的。就算退一万步,他还能有曳长谷主清秀倜傥吗。”
“什么?丘卄将军有什么好?能嫁给丘卄将军是长公主一直的心愿。况且,丘卄将军年少有为,卓尔不群,器宇轩昂......额......反正沙场上是,征战四方,威风凛凛......是天下多少女子的梦中情郎。长公主更是天天心心念念要嫁给丘卄将军......”
“哈哈,词穷了吧,怎么,看把你急得,皇姐想嫁的人,全天下女子想嫁的人,我就要也想嫁吗?我又没说丘卄将军不好,瞧把你急得。”
“那二公主可惜什么。”
我只是可惜少了一个天天惦记我的人罢了。”画凰故作鄙夷地看着花痴状的绥儿:“还卓尔不群,器宇轩昂,巴拉巴拉巴拉。”绥儿又羞又恼,连忙放下衣服,捂着脸跑了出去。
“哈哈,还害羞了,”画凰无奈道,心想再怎么卓尔不群、器宇轩昂,肯定也比不得澧梧师兄,“如果有机会让你见到澧梧师兄,定让你知道什么才是这世上的真美男子!”画凰不服气地喃喃道。
宫宴设在御花园的湖心台,舞池里,女姬衣袂翩翩,乐声悠扬,一派喜气祥和。画凰如红梅透雪,面带绯红,一副不施粉黛却胜过姹紫嫣红的脱俗娇媚之姿。一席海蓝色棉裙,白亮的珍珠点缀其上,仿佛沧海遗珠,又像海中泡沫,不禁让人浸到对海洋的幻想中,飘逸的裙带环出柔美的腰线,外搭浅蓝色外披,一步一履间,纤纤身姿若隐若现。
“宛辻给父王、母后请安,给皇兄、皇姐们请安。”宛辻俯首挨个作揖道。
“来得这么晚,还把不把父王、母后放在眼里!”长公主宛阙当众怒斥道。
画凰用手帕捂住唇口,轻咳几声,跪下道:“父王、母后,儿臣自那次火场余生以来,昏迷几日,身子还没有大好,想到宫宴要见到父王、母后、皇兄、皇姐,更是高兴地忘了就寝的时辰,早上起得晚了些,还请父王、母后降罪。”
“好啦好啦,你身子还没有好,这次就不怪罪,地上凉,快起来吧。”宛王说罢,长公主正要不服气地起来驳斥,宛后紧着给她使了个眼色,说道:“快给二公主的桌台旁多准备些炭火,莫着了凉。”宛阙听到母后如此说,气呼呼地坐了回去。
画凰转身退下,坐到了长公主的旁边,装作若无其事地正襟坐着,用余光瞟着正在旁边气急败坏的宛阙,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乐声悠扬,场上舞姿唯美,一曲罢,舞姬、乐师行礼退下,才看到对面坐着一位身姿挺拔,气质不凡的官员,竟感觉模样如此熟悉,再仔细端详其面容。
“师兄!”画凰一激动竟突然站起,脱口而出。众人一惊,绥儿赶紧拉着画凰坐下。画凰反应过来,只手扶着额头站起身道:“父王、母后,儿臣身子不适,就不扫了大家的雅兴了,儿臣告退。”宛王摆了摆手。画凰起身退下,被绥儿搀着走到桥上,一小厮迎面走来,竟不管不顾地将画凰撞下了桥。这日虽说已是立春,天气略有转暖,湖水没有结冰,但依然寒冷刺骨。画凰不识水性,小时候贪玩在镜月湖边嬉戏,一步没留神滑进了水里,还是师兄把自己捞了出来,画凰回忆着,感觉好冷好冷,感觉不能呼吸,身子也越来越沉,被撞下时下意识握在手里的水瀑珠也没有力气抓住了,甚至已经顾及不到会不会当众现出泉先尾被人指摘。水光中,出现了一个人影,想用力看清他的面庞却怎么也看不清,慢慢昏了过去。
“二公主!二公主!”听到几声急促地呼唤,“好像没有憋闷的感觉。”画凰渐渐恢复意识,努力睁开眼睛,挣扎着坐了起来,低头看到自己干爽整洁的衣服,差异道:“我这是?做了个梦?”
“二公主!,您醒了,您说什么胡话,刚刚您被撞下湖,可吓死绥儿了,差点命都没了,呜呜呜......”绥儿看到二公主醒来,心中的巨石落下,眼泪却如洪水般一发不可收拾。
“好啦好啦,你看我现在还不是好好的,对了,我是怎么上来的?”画凰好奇地问,心中其实好想知道救她的人是不是他。
“额~额~额~”绥儿试图止住呜咽,回道:“这次,还是多亏了丘卄将军。当时您被小厮撞下了桥,我在桥上大声呼救,着急之下正准备也下水救您,丘卄将军拉住了我,跳下水将您救上来,还叫了御医过来瞧了。御医嘱咐说,呜呜呜,二公主上次火场还没有恢复好,呜呜呜,如今又落水,受了惊吓,一定要好好休养,否则身子恐落下病根。”
“又是丘卄将军啊......”画凰失望地重复道。“对了,宴会上,坐在我正对面的那个人是谁,感觉挺威武气派得。”画凰继续追问。
“就是丘卄将军啊。”
“什么?!他就是丘卄将军?”画凰不可思议道,转念一想,总算找到师兄了,也是件好事,缘分果真是妙不可言,突然又想到什么,接着问道:“你之前说这次宫宴是给谁指婚来着?”画凰突然很急切地样子,一时让绥儿也有些没反应过来,结结巴巴地回道“是......丘......卄将军......啊。”画凰继续追问道:“指婚给谁?”“长公主啊。”
“哦。”画凰听罢,顿了顿,立马从床上跳起,边转圈边喃喃着:“坏了坏了坏了......”
绥儿被画凰突然得举动吓着了,哭着问:“二公主,您这是怎么了?二公主......呜呜呜......二公主......呜呜呜......您这是怎么了......”
“宫宴还没结束吧?!”画凰突然停住问。
“还......没有。”
“马上更衣,马上更衣。”
赶去宫宴的路上,绥儿担心地问道:“二公主,您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你忘记了,虽然小时候对水有过不好的经历,但我可是泉先人,不怕水,也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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