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睁开这双煞气逼人的眼睛,司马伯一声大喝,声音巨大宛若平地起惊雷。
众人把司马伯大喝一声的所有动作都看在眼里,可还是被这声大喝吓了一跳。
就听西屋里哇的一声,接着大哭声传来,却是司马伯把在西屋的小默给吓醒了,开始哇哇大哭,嫂子和小姨赶紧过去哄了。
司马伯这大喝一声以后,脸上的红色和眼里的血丝都迅速褪去,胸口的龙头纹身也开始淡化,不过司马伯并没有注意这些,只是盯着那个青花大罐看。
剩下的几人看着司马伯盯着青花大罐看,一时也不敢打扰,就站在门口没动弹,最后还是杨威忍不住了,开口道:“小四,你刚才怎么做到脸迅速就红了?看着好像还大了一点?”
司马伯转头看了他一眼,咳嗽了一声,喷出一口酒气,哑着嗓子对着众人说道:“好了,大家回来坐吧,大哥给我找个薄荷糖,刚才伤到嗓子了。”
接着对着杨威道:“戏曲中的一种技巧,简单点说就是憋气把脸憋红。”
杨威坐回司马伯旁边:“那你这是又是喝酒,又是憋红脸,干嘛呢?对了,你这纹身怎么回事?”
司马伯看众人也是好奇的看着他,开口道:“为了增加爆发时的煞气,好让惊魂成功,你们不觉得我刚才爆发时煞气逼人吗?”
看众人点头,司马伯接着说:“至于纹身是我小时候我爸找人给我纹的,我也不知道用的什么颜料,我体温升高就会出现。”
“体温升高?是小说写的那种吗?哎,你上次发烧怎么没有出现?我可是照顾了你一天的。”杨威提出了一个问题。
司马伯看着他说道:“发烧的温度达不到显现的条件,最少得五十度才会显出来,所以我刚才我才用燃烧的酒搓。”
王振看司马伯回答完了杨威的问题,怕杨威再提出什么奇怪的问题,把话题引偏了,赶紧说道:“小兄弟,惊魂成功了吗?听到了吗?”
司马伯对着王振点头道:“找到了,就是这个大罐。”
别人还没说话,杨父开口道:“不能吧!这可是元青花啊!谁会用元青花来害人啊!那也太暴殄天物了!”
不等司马伯说话,王振先开口了:“老杨,你先不要激动,让我先看看。”
王振说完拿起青花大罐,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打量起来,其他人也跟着打量,王振看了一会儿,实在看不出异常,转头对坐着的司马伯说:“小兄弟,你来说说吧。”
司马伯伸手接过大罐,对着众人说:“这个大罐风格粗犷,造型优美,绘功精湛,纹饰层次较多,花纹多密布全器,底部露胎处有火石红,手感较重。”说完还掂了掂,看到杨父眼角直抽抽。
司马伯接着说道:“釉料用的也对,铁锈斑呈褐色下凹到胎骨中,锡光也吃到了胎骨里,比做工差了些的真青花还真啊!做这个青花大罐的是个高手,真正的仿古高手,我是看不出一点假来,可惜刚才我在大罐里听出了一点空腔。”
杨父听到司马伯说空腔,接口道:“空腔?你是说这件大罐里有夹层?”
司马伯对着杨父点点头,但没有说话,他知道拿不出证据,杨父不会相信的,关系再好也不会相信,这是一个收藏家对自己眼光的自信。
转头对着还在看着青花大罐的杨威说道:“威哥别看了,给我拿个吹风机。”
“就会指挥我。”嘴里嘟囔着,杨威到楼上浴室拿自己的吹风机了。
司马伯把青花大罐放回了茶几上,杨父马上拿了起来,敲击大罐,寻找司马伯说的空腔,可惜一无所获。
接着又从茶几下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放大镜,对着大罐看了起来,边看边点头,嘴里还念叨:“对,这里也对,对,对,都对的上,怎么会是假的呢!”
一通看下来,杨父更坚定认定青花大罐就是真的。
杨杰看着他爸的样子,有点想笑,他爸什么方面都听到进意见,唯独收藏这方面,他认定的物件,其他人说什么他都不信的。
这时,杨威走了下来,把吹风机递给司马伯:“小四,给你。”
“给我干嘛,你拿着。杨叔来把罐子倒着放在茶几上,对就这样,威哥,你拿着吹风机对着这块吹。”
司马伯并没有接吹风机,而是让他自己拿着,安排杨父把罐子倒扣在茶几上,让杨威用吹风机来回吹大罐下半部分来回的吹。
茶几下就有插座,杨威插上电,开始左右上下的吹着大罐底部,嘴里也没闲着:“小四,要吹多久啊?”
“我哪知道啊,等它有动静吧。”
“哦,你什么时候学的鉴定古董啊?”
“我没学过。”
“没学过?那你刚才说的头头是道的!”
“我家也有不少古董,我以前身体不好,一直不怎么出门,我爹没事就拿着那些古董,跟我说那些古董的鉴定的知识。”
“你家也有古董啊,这种青花有吗?”
“有三件,不过都不大,我爹给我给我讲过,所以我知道怎么鉴定青花。”
“有三件啊!比我爸强多了,他才一件,还是假的。”
司马伯看了一眼听了自己儿子的话,脸已经黑了的杨父,赶紧说道:“威哥,你想说什么赶紧说,不要绕圈子了,你又不会。”
“小四,通过这件事,我发现世上还是有很多危险的,你能不能帮我向你爹要个护身符?”
“想都别想,经过这次的事情,你也知道有些是真的存在的,我爸手里的护身符,也就是对付对付那些残魂或者孤魂野鬼,遇到一些积年老鬼也是白瞎,我怕给你了,你胆大包天的去危险地方探险,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怎么会呢,小黑昨晚不就靠着护身符把一个积年老鬼给赶出去了嘛!而且我也不会的,小四,你还不了解我嘛,我不会去的。”
“呵。”
“小四,你呵什么!”
“你算算,我哪个月不得拦你几次,不让你去荒郊野外作死,你再想...。”
这时,“咔吧”一声微不可闻的脆响,传进了司马伯的耳里,打断了司马伯的话,这个声音实在是太小了,其他人都没有听到,但还是被司马伯听到了。
司马伯伸手让杨威停下,不要再吹了,拿起杨父放在一边的放大镜,在刚才传出声音的地方,仔细的观察了起来。
“杨叔,你来看。”
司马伯几眼就找出了刚才传出声音的地方了,就在罐子底足内的罐底沿着底足出现了一道弧形细纹,司马伯把放大镜递给杨父,让他也看看。
“这是!”
杨父接过放大镜对着司马伯指的地方一看,看到那道突然出现的细纹,不由的就惊叫出声。
“小四,这是那个夹层?”
杨父揉了揉眼再看,细纹还在,不由得就问了出来。
“对,这就是那个夹层。威哥,吹风机给我。”
司马伯接过杨威递来的吹风机,调到最高温度对着细纹就吹了起来,细纹处传出了一阵只有司马伯能听到的咔嚓咔嚓的断裂声。
吹了有五分钟,细纹处不再有声音传出来,司马伯把罐子放正,对着灌口拍了一下,接着小心把罐子拿起来,原地留下了一个圆形罐底,上面是一个拳头大的黄色布包以及一些布条充填物,防止黄布包会移动发出声音。
司马伯把罐子重新倒过来,呈现眼前的是一个烟灰缸大小的空间,里面也施了和大罐一样釉彩,描摹了一样的图案,说明这个大罐原本烧出来是这个样子,脱落的罐底是有人后加上去。
司马伯暂时也顾不上这些,现在紧要的是黄布包里是什么?
让众人再次离远一点,司马伯开始仔细观察黄布包,黄布包用布带绑着,绑的还是死扣,看了一会儿,有思路了,司马伯开始动手解扣。
就在司马伯接触到黄布包的一瞬间,一股寒意被先接触的黄布包的左手吸收,然后通过左臂,过脊背,往右手流去,有过经验的司马伯把右手直接放在了黄布包上,下一瞬间,一股寒意就从右手冲出,打在黄布包上,司马伯听到一声微不可察的惨叫。
这是黄布包里有东西想伤害自己,然后异化之手被触发,让它自食恶果了。
从黄布包攻击到司马伯异化之手反击都在一瞬间,加上寒意无形无质,离远的众人并没有发现司马伯和黄布包已经交手了一次。
司马伯接着就要去解那些布带,手一碰布带就断了,黄布包上一掉落一小块黄布,就像那些已经放糟了的布匹,手一碰就碎了。
司马伯知道这是因为刚才自己反击的寒意把这些布都冲烂了。
司马伯并没有接着拆黄布包,而是对着哄睡孩子又回来的嫂子说道:“嫂子,家里有那种胶皮手套吗?”
“有,有,我去拿。”
看着司马伯真的在罐子里找出个夹层,嫂子赶紧答应司马伯的要求,快步往厨房走去。
“还有口罩。”司马伯又加了一句。
不一会儿,嫂子就拿着洗碗的黄胶皮手套和一次性的口罩回来了,司马伯让又要凑过来的众人躲开一点,先戴上口罩再戴上手套,小心的把一碰就碎的黄布一点点的取出来,放在茶几上铺好隔离布上。
杨威看的不耐烦,想上前去帮忙,但是被杨父死死拉住,不让他往前去。
司马伯足足拆了两分钟,才把黄布包彻底拆完,露出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众人看没有危险,走回了茶几边,打量那团黑乎乎的物体。
“啊!”
“啊!”
“我去!”
看清那个物体是什么后,嫂子和小姨发出一声尖叫,扑进身边男人怀里瑟瑟发抖。
那声我去则是杨威看清后发出的。
其他三人脸上也露出惊容,但没有出声。
原来黄布上的黑乎乎的东西,是个蜷缩的大头婴儿,刚刚彻底成型,看形态也就怀胎五六个月的样子,已经彻底风干了,只有拳头大,就这样静静的侧躺在黄布上,正面对着嫂子她们,才把她们吓到了。
看着从青花大罐里找出来‘这个’,杨父也是慌了:“小四。这是什么啊?”杨父当然看出这是什么了,他问的是这玩意有什么说法或者是什么来头。
司马伯也当然听出来了,所以并没有回答,而是拿起婴儿仔细观察起来,脑子里开始回忆自己听过看过的和婴儿有关的邪法。
但是这就是一个普通死婴,没有一点异常。
不对,能被自己惊魂,刚才还攻击自己了,说明它是有神智的,难道自己的反击把它彻底打死了,这么弱的嘛。
司马伯观察干尸婴儿时,几人也走了回来,实在是看不出问题,司马伯摘下一个手套递给王振:“王叔,您给看看,有什么不同吗?”
王振接过手套戴在手上,然后拿起婴儿干尸,用八卦镜一照,镜里的倒影稍稍有一点点的扭曲,和刚才在青花大罐里差远了。
王振想了一下,开口说道:“小兄弟,这个婴儿干尸连个残魂都算不上,我实在想不出它有什么用。”
这时,杨威看两人都没有思路了,周围人多,他也不害怕,就凑过来出主意:“小四,你说这个小干尸会不会是个坐标,到了晚上就会有他爸爸或者妈妈来杀人把它给抢回,有么就是炼小鬼,我在论坛看过一些类似......”
话还没有说完,就把杨父一把拉了回去:“回来,不要说那些有的没的”。
司马伯听了杨威的话,眼睛一亮,接着苦笑着对杨父说道:“杨叔,威哥这次可能是说对了。”
被强行拉回去的杨威,本来有点郁闷的,听了司马伯的话,眼睛就是一亮,挣脱杨父的拉扯,一只脚踏在茶几上,身体前倾,手捏剑指,一指司马伯,嘴里带着戏腔:“小四,这话怎么说?”
司马伯一把打开指到眼前的剑指,看着随着自己的话,众人投来的探寻目光,开口道:“这东西应该是炼子母煞的失败品,我听我爹说过南洋一带有人炼这害人的玩意。”
杨威不等众人开口,抢先说道:“什么是子母煞?很厉害吗?”
众人看杨威问出了他们心中的疑惑,也不再开口,等着司马伯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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