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来之不易,万事皆不易。但仍需珍惜。
生活对谁来说皆为不易。除非是含着金钥匙出生,出生在帝王将相之家。鲜衣怒马,谁不向往?但即便如此,也有外人不得而知的困惑与迷茫,卑鄙与丑恶。何必较真呢。
不易的生活对于普罗大众而言,则是正常状态。难与不难,苦与不苦,皆不可一言而概尽。坚强者,笑着面对。孱弱者,哭着忍受。否则,又能怎样?真实的生活原本如此。
人,出生来到人世,本就带着啼哭而来。从最原始的地方,最纯真的地方,最无欺诈的地方误入人间一趟,便是上辈子留恋红尘的结果。红尘世界自然有红尘世界的精彩,同时也有其诸多的无奈。不能绝对地言说评判是对是错,但还是要尽量坚持最初的本真,保持童心未泯的美好心灵为妙。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衣着各异,装饰起自己,表面都是光鲜。光鲜的外表是留给别人看的。内心的滋味才只有自己知晓。没有一个人不是生活在一定的虚伪假面之中。除非是傻子,是疯子,是不谙世事的孩童。
讲起来,大家的生活都不易。李二伟的生活也不易。
李二伟在工作日期间,在白膏河中学上班。下班后和周末时间还要去县城里踩人力三轮车,挣点外快补贴家用。
李二伟的人力三轮车本来是其老婆小王的。结婚前之前,小王是踩人力三轮车的农村女青年。与李二伟结婚后,小王整个人就变化了,一改过去吃苦耐劳的良好秉性,变得好吃懒做即使自己一个人闲在家里,四处聊天闲逛,也不再出门踩三轮了。
可是她又不愿意看李二伟闲着,就打发李二伟出门踩三轮。李二伟天生怕老婆,不敢不去。
通常情况下,每天下午放学,李二伟便踩着人力三轮车进城了。好歹一晚上也能挣个十块八块的,细细算来,足足顶上大半个月的工资。同时,也解决了晚上的一顿酒钱。
除非刮大风下大雨,否则,阴雨无阻,李二伟一定会出去踩三轮。有老婆小王在,他不敢偷懒。
通常,李二伟踩三轮要踩到半夜,在城市的马路上来回踩着。直到马路上的人少了,顾客少了,他才肯收工。
收工后的力李二伟,必然会寻一夜市地摊,停下三轮车,叫上一碗兰州拉面和半斤散白酒,吃碗面,喝杯酒,醉醺醺的,感觉正好,忘记一天的烦恼。
然后再把三轮车骑到一偏僻处。最好是楼下,能够遮挡露水,蜷躺在三轮车里,迷迷糊糊睡上一觉,也就在城里过夜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李二伟再踩着三轮车,带着一身的疲劳与酒气,回到学校上班。年年岁岁皆如是,日日月月都如此,不曾改变过。
中国的社会关系,有血缘关系、同学关系、师生关系、战友关系、同事关系、老乡关系、校友关系等,只要有个相同与相似的线连着,就要凑成关系。一段时间以来,有句俗话讲的好,三种关系比较靠谱:一起扛过枪,一起同过乡,一起嫖过娼。当然,这有些调侃的味道。但是,其中被人们最看重的关系,还是血缘关系。
论起血缘关系来,李二伟和章振兴校长有点远亲关系。仅凭这一点,章振兴校长就没有不照顾李二伟的理由了。
当初,拥有民师资格的李二伟,能够安排进白膏河中学,李殿朝是找到章振兴这层关系。章振兴肯定是答应的,他不能拒绝。
为了照顾李二伟司铃方便,章振兴校长安排学校在挂铃的地方分给他一间房。后来李二伟结婚后,自己在旁边又盖了一间厨房,其一家四口就住在那里。
从此,李二伟顺理成章、名正言顺地常住学校了。
弱者在醉酒的世界里能够找到强大的自己,让自己能够在现实面前自吹自擂、自我安慰一番。
李二伟经常醉酒,醉酒后不是到处瞎逛吹牛说大话,就是倒头呼呼大睡,不醒。
铃声是学校的司令部,全体师生听铃声做动作,铃声出错,是很大的事情。李二伟因为醉酒,时不时会忘记打铃,这时他老婆小王就会帮助敲铃。时间久了,司铃反而成了小王的工作,李二伟除了看大门就是踩三轮了。
李二伟老婆小王长得高高大大、肥肥胖胖,一只眼睛不好使,其性格火爆辣烈,嗓门很高。
据小王自己讲,当初之所以肯嫁给李二伟这个窝囊废,就是因为看上了李二伟有教师这样一份稳定的工作、稳定的收入,嫁给他,不愁吃不愁喝,不用到庄稼地里干农活。
小王连学校门都没有进过,是文盲,司铃没有经过专业培训。她的意识里,认为只要把铃敲响就行。所以,一段时间以来,学校的铃声被敲打得乱七八糟。
李二伟在学校经过多年的教育摸索理解,对于铃声的准确度把握得还行。而小王就不同了,对于不同时间铃声的不同节奏,小王根本不懂,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把铃声敲响就认为OK了。如此,铃声不错乱才怪。
其实,司铃是有具体要求的,铃声响起的节奏是不同的。上课前的预备铃是“铛……铛……铛”间隔三声。上课铃声是“铛、铛、铛……铛、铛、铛……”连续三声共敲铃十八下。下课铃声是“铛、铛、铛……”连续敲响十二下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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