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瀚临到夜间才选择了去长公主府传信。

周先生说了,这消息务必要让长公主明日在朝堂上才能得知,所以当先生收到消息,说新月军派去徐州的人已经回来了,便提前让李唯舟去了圣前。

这事本该是过几日,才好去禀报的,因为他们本该放几个提前收到风声的人逃跑的。

眼下看来是不行了,只是徐州这一案,周先生让他放手,他本是不想放过那么好在圣上面前露脸的事的,但是周先生做事一向有他的深意。

陈瀚去公主府的时候,都没去见苏琼华,他不想去寒暄这一二,便在门房就把消息给传递了。

周先生还让他去办另一件事,说此事关于他年底与柳仕林竞争考核,他自然不敢怠慢,准备连夜就去查。

纪长安一回夙之阁便开始闭关了,看上去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一样。

他让秋意自己玩,于是秋意就拎着一壶酒去找佩风了。

佩风不堪其扰,这女人每次闲来无事,就喜欢拎着酒来找他探听八卦。

但是他想着,今日这人是心情不好的,毕竟求医不顺,寻思安慰一下吧,便不像往常那般躲着她了。

刚入夜,凉风习习,佩风陪秋意坐在屋顶上。

“其实吧,我没有那么伤心的,你别那么拘谨,我是真不在乎这个,要不是我主子舍不得我死,我早就连纪长安的针灸都不忍了,太痛了,”

秋意看着坐在她身旁没躲的佩风,无奈的吐槽,这人往常见她拎着酒壶来就躲,今日不仅不躲还陪她,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这人啊,怕是也以为她难过着呢。

不愧是喝过酒的情谊,冷心冷情的人居然也会担心她,思及此,秋意笑开了眼,灌了一口酒。

“能活就活着吧,”佩风开口。

虽说秋意这人烦了些,可毕竟也认识那么久了,他也还是希望她活着的。

秋意闻言,看向茫茫夜色,便再没开口,只是眼眸深色的喝了几口酒。

半晌,佩风听见她说。

“这世间真奇怪,我这般早该死去的人,却总有人希望我活下去。”

秋意笑着,佩风却觉得她似乎有些忧愁,这人平常都是大大咧咧的,佩风极少见她有这般模样。

“有人希望你活着,是好事,”他道,只是言语间不免有些落寞。

他本也是该死之人,从未有人盼着他活,除了他的主子。

秋意感觉到了佩风的情绪低落,用胳膊肘捅了捅佩风。

“说起来认识那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的故事呢,说来听听下下酒呗,”她揶揄。

佩风看了一眼秋意,懒得搭理她。

“别那么小气嘛,说来听听,”秋意追着问。

“既然没事,那我便下去了,”佩风冷冷开口,随后便下了屋顶。

秋意撇嘴嘀咕:“早知道我就卖卖惨了,说不定还能听点不一样的,失策啊,”她懊恼不已。

只是看着夜色,她又不免多喝了几口,她酒量是极好的,只是今夜不知为何,似乎是差了些。

秋意感觉自己似乎有些醉意了,眼眸中有些恍惚。

“都盼着我活着啊,”她的声音很轻,思绪似乎是停滞在了回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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