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蟒袍青年,陈观心里有些犹豫。

他当然知道即使联手,在最后分得那份泼天福缘时,众人关系难免决裂,最后未必能捞得好处。

不过在福地中,当各方势力抱团后,自然众人拾柴薪火高,夺得福缘的把握更大。

并且如今自己在官家亲开圣口后,又潜伏积蓄几年,在大隋地界早已是小有名声,各方势力都在关注,隐隐成为围攻的目标,这样太过显眼。

“唐王言重了,我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般重要。”

陈观开口了,不过并没有答应。

如今宫中局势并不明了,贸然站队唐王一方,可能会引火上身。

并且此时他作为令狐惊,身后站着的是镇关王府,岂能轻易便作出决断。

这些事,还是交由那些大人物去处理吧。

唐王倒是没有意外,像是早知如此一般,面色不变悠然道:“你说出的话,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伤人呢。”

蟒袍青年负手走到破庙门口,抬头向天上看去,三两只麻雀追逐着飞过,带起树枝一阵晃悠。

“十年前你拒绝了我,没想到十年后依然不愿站在我身后,令狐惊啊令狐惊,你这人真是一妙人。

令狐惊,我很欣赏你,若是你哪天想明白了,我还活着的话,身边永远留有你的位置。

只有你令狐惊一个人才能坐下的位置。”

唐王转过身,语气怅然,之前眼底的癫狂也没了踪迹,而是神色落寞地看向陈观。

陈观同样默默看着他,没有开口。

他能清晰感觉到此时唐王身上传出的那股暮气,可眼前青年岁数不过三十上下,本不应该如此。

听了这么蟒袍狐狸眼的话,陈观不由思绪万千。

目前信息来看,令狐惊很早便和这位唐王认识,不过关系也就那样,算不上好。

而在宫中复杂的势力交错中,唐王一方并没有绝对的优势,甚至从他话中意思来看,甚至极有可能处于弱势。

自古无情帝王家啊。

陈观轻声开口:“殿下不必如此,天下英杰无数,不缺我这一个的。”

唐王没说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陈观,那双眸子的情感复杂,彷佛有千言万语未曾说出。

“若是没事的话,我便先离开了,府中还有要事需要处理。”

陈观不想呆在这种氛围里,这沉重的暮气让他感到不适。

“令狐公子,慢走不送了。”唐王神色又恢复了那副阴阳怪气的模样,好似一切都未发生。

陈观点点头,和唐王擦肩而过出了庙门。

等在外面的石龙石虎一直不停踱步,不时朝庙门方向望去。

尤其是石虎,今日之事因他而起,心里总是放心不下,焦急万分。

陈观刚一出去,石龙石虎就赶忙围了上来。

石虎脸上满是自责:“公子,那唐王没有刁难你吧?今日是我的错,对不起。”

“不必担心,今日你也没有做错,只是以后记得注意别被人发现便是。“

陈观停下脚步,摇头否认。

突然,石龙‘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他神情感激,声音颤抖道:“多谢公子,今后我石龙愿为你做牛做马。”

今日之事,公子没有丝毫怨言,马不停蹄赶来救他弟弟,这一切石龙都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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