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哥?你认识他?”

“不久前在路上认识的,没想到今日又见面了。”说罢过去施礼,道:“不想能这么快再遇道长,真是有缘。”

“宋施主不必如此客气,贫道对此也是早有预感,特地在此挑看一番,不足挂齿。”墨归尘缓缓睁眼,面前的少年正是宋郊,对他浅笑微微,倒惹得他旁边人不悦:

“说得那么邪乎,不就是装神弄鬼坑骗钱财的吗?有什么可称道的?”

“子京,不可无礼。”宋郊呵斥道。

“看来令弟对贫道抱持疑心呢,伯庠小弟。”

“见笑了~~嗯?我向先生讲过自己表字几何?”

“那倒没有,是贫道算出来的,让选郎在这里等你却是临时起意,其实不是什么大事......”

“等一下,你怎么清楚我的小字?我哥告诉你的?”说到这男童打断他扶着桌子问道。

“他没说过,宋祁小弟,那天与令兄交谈的都是一些诗词歌赋,家里人什么的只字没提。”

“他说的是真的?”宋祁问向宋郊。

“是真的,确实是只字未提,先生有此番本领真是高明。”今日竟遇真人有知晓启合之功,宋郊不由得对墨归尘又生几许崇敬之心。

“不算什么,你们兄弟倘若无事就请回吧,贫道的生意少人光顾,也该走了。”墨归尘说罢起身正欲收摊,宋祁又按住桌上卦图说道:“等等,我还想请教,先生名号为何呢?”

“贫道姓墨名归尘,别号天枢。小宋施主若是要看命,现在可不饶与你了,贫道不能还亏一准卦。”墨归尘本想见好就收,瞧出宋祁孩子玩性上来,复落座听其言甚。

“测字先生可会?”宋祁问道。

“会,口述还是记帖?”

“待我想想~~”思索片刻,宋祁脱口:“元。先生请测。”

“呵呵呵呵......”墨归尘听罢掩面失笑,宋郊一旁不解,问道:“先生为何发笑?”

“想不到令弟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崇高之心,真是不可小觑。”

“这~~怎么讲?”先生凭何下此结论?难道单因一个“元”字?

“元,始也。既当起端根本,又当体长居首,阁下又有书生气,将来入仕登科定上鳌头,治世理政以示明君。”

“先生莫不是说,小弟将来会一举中第,为国效力。”

“不止他,你也是。”

“小生也是?”

“的确,此‘元’不单指他,而指你们兄弟,将来同榜得中,状元及第,共受朝恩,光耀门楣,亦是美哉。”

“谢先生美言,虽未曾应试,但若届时真高中,定不忘先生推算卜吉之美意。”宋郊躬身称谢,宋祁却答道:“先生,此卦不准。”

“哪里不准?”

“且不谈以后能否入殿面圣,单是你方才说此‘元’指我们兄弟同榜得中就有异,若是同榜,总有先后名列,不能只举状元不名榜眼探花,这又怎么讲?”

“是啊先生,在下也没听说哪回张榜有排出俩状元的,这又是什么缘由?”一直插不上话的青年忍不住开口问道。

“王曲小哥,你还是关心下自己的钱袋子吧。”

“我的......哎!我的钱袋呢?”闻言王曲在四处摸索,无一发现,“什么时候丢的?不对,谁偷的?”

“往城北走三十里路,街头墙角的地方有不少厮混的分财物,你去了就见着了。”

“多谢先生。”王曲道谢后正要走,墨归尘隔空一句:“二钱一课,记心上别忘了,贫道会找你的。”

王曲心情复杂,也顾不上许多,行步如飞去了。

“你不地道啊先生,遇着扒手就很不好了,你还收课费。”宋祁对眼前这位有了重新认识。

“总是做好事也未必都记你的好,收了报酬又何妨?当初子路救人受牛,孔丘不也是准许的?圣人既然都同意,平常人如何不可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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