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令孜死后,谢春心并未打算对李翾痛下杀手。

尽管她清楚地知道,李翾只是一个傀儡,但他作为大盛朝的皇帝,其身份仍然具有一定的象征意义和价值。

在这个动荡不安的时代,拥有皇帝这一旗号,可以让益州政权看起来更具正统性和合法性,从而吸引更多人的支持与追随。

此外,谢春心也深知,杀死李翾可能会引发一系列意想不到的后果。

一方面,这将激怒朝廷中的保守势力,他们可能会视此为叛乱行为,并采取更为激烈的手段来镇压;

另一方面,此举也可能导致其他地方势力的警惕和反感,使得原本已经错综复杂的局势变得更加难以掌控。

因此,对于谢春心来说,保留李翾的性命,既是一种策略选择,也是一种权衡利弊后的无奈之举。

只要能够控制住这位皇帝,利用他的名号来稳定民心、巩固政权,那么谢春心便可以继续发展自己的势力。

而至于李翾本人,则成为了这场权力游戏中的一枚棋子,任人摆布却又无力反抗。

谢春心正式将益州府城命名为了成都,让李翾依旧住在了成都的皇宫里。

这座皇宫其实是上一代蜀王的亲王府,被高陵侵占后,改建为的皇宫。

谢春心并未住进这座皇宫,她住进了皇宫旁的大都督府,以剑南道刺史的身份,管理着益州的大小事务。

她以李翾的名义,昭告天下,让那些幸存下来的朝廷六部官员,尽快到益州,共商复兴大业。

又在蜀地选拔人才,填充各部官员。

不久之后,成都便如当初的长安一样,繁华了起来。

益州本就号称天府之国,又没有受到多少战乱的影响。

谢春心降低了普通老百姓的税率,宣布只要田产低于一亩的贫民,三年内无需缴纳田税。

为了增加人口,她还取消了人头税,鼓励普通家庭生育。

李翾和田令孜从长安带来的大量财产,都用于发展民生经济。

她还在蜀地大量修路。

参加修路的劳工,不再用传统的摊派劳役的方式,而是作为雇佣工,会有相应的工钱。

这使得那些没有土地的百姓,也获得了生计。

如此一来,益州境内的农民起义逐渐平息了下来。

她收编了高陵留下的军队,整饬军纪,改良军械,益州军的战力,成倍上涨,人数达到了十万人。

与此同时,裴洛逐渐接管了边军几个折冲府的军队,并与陇西道节度使王鹤在甘陕边境决战,最终杀了王鹤,接管了整个陇西道和大盛朝西北边军。

又过了一年,当裴洛屯兵陈仓,派人上表益州朝廷,称要亲自入蜀拜见皇帝时,李翾和益州的大小官员都慌了,以为裴洛跟王鹤一样,准备攻打剑门关。

只有谢春心不慌,她让皇帝下旨,封了裴洛为护国大将军,允许他率领千人过剑门关,到成都受封。

就连谢道林都劝谢春心:“三娘,裴家一样有称雄之心,如今他们的战力,不比咱们益州差。

裴洛怎么可能只带千人过剑门关?”

谢春心浅笑揶揄道:“大伯,不如咱们打个赌,我赌裴洛会应诏。”

谢道林不信,他捋着胡须说道:“若真如三娘所说,裴将军肯应诏,那必有阴谋。三娘不能不防,可安排好刀斧手,择机杀之!”

谢春心翻白眼,“大伯,你多虑了,裴将军与我早有联络,是友非敌,这次裴将军来,我们要商议共同讨伐李国昌的大计。

杀了他,谁还会与咱们结盟?”

谢道林犹豫了,若是能跟陇西道的兵力联合,一起杀回长安,当然是最好的结果。

但他想不通,谢春心为何会如此笃定,裴洛就一定会与她合作。

等到裴洛带着一千人入了关, 成都戒备森严,不停有快马将裴洛一行人的动向传回朝廷。

“裴将军真的只带了一千人?

没有其他的兵力化装潜入?”

“什么?他们抬了很多大箱子?里面会不会是厉害的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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