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罢,杜蕊娘去收拾,王朗端了一碗茶水。
不等王胜追问,就笑呵呵的道:“我跟你嫂嫂打算要个孩子了,因此特地使了个法,想要求个孩子。”
“施法?”王胜精神一振,饶有兴致的问道:“我听人说,木匠会一种厌胜法,是不是真的?大哥你刚才使的是不是就是这个?”
“你听谁说的?”王朗看了他一眼,也没等他回答,便笑呵呵的答道:“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
不过我们在修桥铺路、上梁铺瓦、雕花刻碑的时候,确实要开坛祭祀,祈求平安顺遂、给主家添福添寿的。
干什么活请什么神,烧什么香念什么词我都学着哩。
我刚才使的这个法子,便是用来求子、求福的。
至于有没有效,就看神仙庇不庇佑了,不过咱也不多求,就是求个心安。”
王胜觉得虽不是,但也差不多了,兴致盎然的追问道:“那我干的这些有什么说法没有?你念的那个咒语又有什么说道?有效果吗?”
“你是我亲弟弟,无论是清扫、修整道路,还是带着娃娃进屋,都是为了给你未来的侄子扫清尘埃,引他进门。
至于那咒语,师父怎么教我就怎么念啊,咱也不懂具体有什么说道。”
王朗说着喝了一口水,笑的有些敦厚,“你阳气旺盛,又借着金鸡引阳气入府,你嫂嫂今年要是能怀上,必然是个男孩,咱老王家也算是添丁进口了。”
王胜笑道:“男孩、女孩都是咱王家的丁口。”
在前身的记忆里,自己这个大哥虽然手艺不错,但是个敦厚寡言的,只知道闷头干活,基本上不说话。
王胜之前也没怎么在意,此时听他细细说着,这才发现他并不像自己以为的那么普通。
仔细看去,他面容方毅,一双如刀眉浓而不乱,眼皮时常下垂,鼻肉圆润,不显棱角,双唇饱满,唇线清晰,给人一种老实敦厚的感觉。
但直视其双眼便能发现,一双黝黑的眸子清澈专注,内有乾坤,极有主见。
上身穿一件蓝色短衫、下身穿黄色长裤,难掩健硕的身形。
特别两只蒲扇般的大手,手指根根粗细匀称,骨节分明,遒劲有力但又不显臃肿,一看便知手上的艺业不凡。
不声不响时,让人在意不起来,但若是用着他时,却又觉得事情交给他便安心。
两人说了一阵,王胜也将自己明日要跟李大师傅学手艺的事说了。
王朗高兴的连连点头:“这是个好事,能有个傍身的手艺,到哪里都不愁饭吃。
日后攒些钱,给咱哥俩都修个院子,咱家也能过上好日子哩。”
收拾完厨屋的杜蕊娘听了,也替他高兴,随即又埋怨道:“叔叔真是,也没提前说,我该好好做两个菜,再让你哥哥打上一角酒,庆祝庆祝的。”
“不碍事的,嫂嫂。”王胜笑道:“这不还没学呢,不忙庆祝,等明日彻底定下来再说吧。”
王朗道:“也好,那就等明日再说,日后好好的把屠宰手艺学会,不愁饭吃。
学艺的时候多听师傅的话,李大师傅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千万不可反驳……”
听王朗殷切嘱咐,王胜没有半点逆反心理,这些都是他自己的切身体会。
不是亲近人,他才不愿浪费这番口舌呢。
这世道就是如此,君命如天、父命如天、师命亦如天。
不听师傅的,别说学手艺了,便是将你打个半死也没处说理去。
兄弟俩聊了一会,等杜蕊娘收拾完,两人便向王胜告别,相携回屋去了。
王胜也知两人要干什么,回到床上扯开被子盖在身上,将心思沉入鸡灵身上继续推演金鸡功。
今天早晨先是练了几遍金鸡五式,又跟赵奎生死搏杀了一番。
虽说仅仅交手两三招,但其中的凶险却丝毫不差,子孙袋都差点没了,这让他感悟颇深。
随着他不断的推演,原本观赏性居多的金鸡五式,变得凌厉了许多。
第二天,东方启明星尚还高悬,王胜便起来了。
将金鸡五式反复的练了几遍,待到太阳初初露头,他又以金鸡独立的架势来站桩。
及至日头跳出山顶,昂首一声长鸣,感受着体内暖流散入四肢百骸,王胜心中暗自思忖。
‘按照贵哥的说法,我体内这股气息能够强健筋骨,但却无法控制,应当就是气血了。
而我如今可以称得上一句筋骨境,自身筋骨皮肉会随着练习不断壮大。
等到筋强骨健之后,就能够使气血结余下来,以搬运法将肉身锤炼的更为强大。’
等王胜练完之后,王朗早早的去上工了,他和杜蕊娘告别后,也快步来到肉肆。
和同样早早前来的丁小乙一起打扫院落,担水烧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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