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朔方节度使安思禄满心震怒,在城门楼内,看着悍勇不畏死的吐蕃兵还与亦力把里兵马,一波又一波的攻上城墙,给朔方兵造成极大伤亡,就眼皮直跳。

这是俘兵炸营?

滚你奶奶的炸营,炸营的俘兵,哪来的这么精良的装备?

不仅仅穿着皮甲,还个个配有刀兵,竟然还都有长弓短弩,箭壶都装的满满的!

有这样的炸营而逃的俘兵?

还特娘的一路不抢不杀,单单直奔灵武城?

骗傻子呢!

这绝对是老皇帝的阴谋,找了如此拙劣的借口,攻打朔方!

老皇帝,你要把我当傻子?

远处,常威营帐是做什么的?

督战!

这狗东西,就是他指挥着这些降兵攻打朔方的,他这是毫不掩饰啊。

再看看吐蕃兵与亦力把里兵,特别是亦力把里兵,几乎一个人顶得上朔方兵三个,要知道,朔方可是守城,这些降兵是在攻城。

半个月时间,朔方仅仅是守城,就死伤六万兵马!

虽然吐蕃与亦力把里降兵,也死伤五六万...安思禄还是感觉大事不妙。

降兵攻城,后方常威扎营,这是常威来了...这狗东西很明显,就是故意消耗吐蕃降兵与亦力把里降兵,甚至是消耗他的兵马。

说来也巧,他本集结麾下兵马,加固城墙,就怕朝廷趁着灭了亦力把里余威,来进攻他们这些节度使。

他内心有些怂常威,太能打!

常威真来了!

他本就只有不足七万兵马,现在能守城的,也已经不足万人。

这样消耗下去,今天他的兵马就消耗完了...

“该死的!”

要不是常威这狗东西,封锁了朔方一切向外传播消息的渠道,他说什么也要向其他节度使求救。

常威这狗东西,就算是灵武城飞出去的麻雀,都要箭雨齐飞射下来。

灵武城,现在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哪怕一只蚂蚁爬出去,都要被碾死,更不要说向外传递消息。

“父亲...”

刚刚押送粮草,给朝廷送去归来的朔方军节度使长公子满脸苦涩:“降了吧,常威还没出手呢。”

安思禄凶悍的脸上满是不甘,眸子里全是杀机:“唯有战死,没有投降!为父宁愿自刎,也不愿受到皇帝羞辱!”

安家本是胡人,因当年大盈太祖北征,他祖上率领族人投靠,谋取了一官半职,节度使刚刚建立的时候,他的祖上不断表忠心,被委任朔方节度使。

后来文宗皇帝出征,朔方总是能够完美的帮助皇帝调集粮草,手中的权势也越来越大,逐渐发展到了现今。

“杀...”

说话间,吐蕃、亦力把里兵爬上城墙的越来越多。

安思禄忽然抽出腰刀。

“噗...”

一刀割破了长子的脖子,随后满脸疯狂的转身,看着身后的子女妻妾:“杀!”

安思禄的亲兵举起屠刀...

“哈哈...”

安思禄张狂大笑:“常威,狗皇帝,数十年祖宗心血,今朝我自毁之!尔等,必遭天下唾骂!”

“傻逼!”

突兀的,一道声音传来,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

常威冷冷看着安思禄:“朔方是被逃跑的降兵攻破,你们一家子,是被逃跑的降兵所杀,本公率兵来援来晚,来不及相救...天下唾骂?也就只有你们这些意图趁乱起兵,不把百姓放在眼中的乱臣贼子唾骂吧...”

“常威?!”

安思禄满脸震惊,随后大笑出声:“果然是老皇帝耍诈!”

“杀了他!”

常威转身:“节度使本就不应该存在,他们本不是忠臣,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安家本是胡人,切去了权柄罢了。乱臣贼子被杀,竟然还不服气,你的祖宗没有教导你们忠义二字吧。”

安思禄:???

他没机会了,被常威亲兵一剑砍掉脑袋。

“将他脑袋封好,这可是大盈节度使,被乱兵杀死,为了全陛下思念忠臣之心,带回去给陛下看看吧。”

常威的话,让九皇子脸皮抽搐。

当他知道降兵炸营的时候,满脸震惊。

但是常威不紧不慢的率兵追击,他见到逃跑的降兵,一路上秋毫无犯,直奔灵武城,他这才恍然而悟。

真阴险!

常威真的在耍诈:“你这一招妙极,不仅仅消耗吐蕃降兵近五万,亦力把里降兵七千余,更是拿下了朔方,算是一石二鸟。”

这些降兵留着,就是危险。

留他们在西海卫,西海卫就很危险,带回内地,内地就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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