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懌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个小男孩儿用扇子敲他的脑袋,他一还手就把对方打得嗷嗷哭,然后几人闹到长辈面前,小男孩儿还要在没人看见的地方冲他做鬼脸。
“娘!谢七七他根本没受伤,你快看,他刚刚还朝我笑了!”
“哈哈哈哎呦!这俩小冤家,哀家真是老糊涂了,眼花了让他们戏耍呢!还不快过来,给你弟弟赔罪!”
又是一阵嬉笑声,他被拉入温暖的怀抱里,女人慈祥地抚摸着他的头,低声安慰道:“小懌不哭,你太子哥哥这是逗你玩呢,你越哭他越笑你,现在能看穿他的心思了吧……”
“阿囡你就这么教孩子吧!以后小宝不乐意跟着孽太子玩了!”
几位妇人笑作一团,那冲他做鬼脸的小男孩却拉着他走了。
两人跑了一路,终于在一汪池塘边停下,对方指着树荫下睡得正酣的小女孩儿喊道:“你瞧,安安在这儿睡懒觉呢!我可没欺负她!”
“安安!安安!表妹!”
他猛地朝前扑去,脚一滑却摔进了池塘里,咕咚咕咚的水声淹没了视线,模糊听到有人在唤他名字。
“阿秦!”
“表哥!”
“快来人呐!少爷落水了!”
“小少爷,屏住呼吸,别让水灌进去。”
一番嘈杂过后,之前那个温柔的女声在耳边响起,“娘的小懌!孩子,孩子,你在哪儿?”
……
“孩子,别看——”
……
画面一转,满目血腥,妇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取代而来的是无尽黑暗。
秦懌是被脚步声吵醒的。
窗户未合紧的缝隙处,隐隐约约飘进来不少雪花,带着丝丝凉意,倒是浇灭了他心中的烦躁。
床边放着几套新衣,还有一件黑色毛绒斗篷,毛茸茸的领子看上去很暖和,秦懌怕冷,裹了好几层才出门去。
所幸海都并没有变成冰都,只是雪越下越大,在甲板上站一会儿就得成雪人,不远处隐隐可见一座高耸入云的城池。
和中原地区的建筑大为不同。
港口停泊着许多船只,只不过像他们这艘一样挂满灯笼的,少之又少。
海风眷顾这里,愿意在这儿长久居住,为每一位路过的旅客致以问候,用它那温柔的双手赐予人们关于自由的祝福!
秦懌在心里默默感叹过后,就跟上了前面人的步伐,两人一路从下船到吃饭,都被落曦昼安排妥当了,在等菜的间隙,秦懌想起来昨晚醉酒的事情,狐疑道:“对了,那盘盐烙鸡加的特殊食材是什么,你问到了吗?”
“林师傅说那是他家秘制的酒,浮月色,其主要原料为桃花花露、杏仁粉、还有新鲜的梨肉,别的他却是不愿意说了,只说下次再见,还请你吃盐烙鸡。”落曦昼靠在桌上,左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拨弄着茶盏,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秦懌不禁有些疑惑,书上说酿酒最忌讳原料分层太多,会变得四不像,这配方也太奇怪了。
不过就落曦昼的观点而言,人家是名扬天下的大厨,也许有什么特别的方法能在保留食材原味的同时,让原料的味道与口感相互融合。
这倒是给秦懌提供了灵感,他做饭时翻到食谱上有关于酿酒的步骤,一直都想尝试一下,只是碍于没有经验,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反正有人愿意试吃,啊不对,试喝,那就把所有能想到的食材都买来试一遍就好了。
就在他们吃饭的间隙,酒楼门口来了一男一女,主要是对方一进门就准确的锁定了他们两个在二楼的位置,让秦懌不注意到都不行。
虽然他的视力一般,但是一对俊男靓女带来的冲击还是很巨大的。平时身边总有落曦昼做对照,秦懌已经很少被别人的容貌惊艳了。
偏偏这两人皆有倾城之姿,并肩同行时颇有种美死路人的攻击属性加成……
两人穿着一样的衣服,只不过是纯黑色,直到对方走近了,才能看清上面有多少复杂的暗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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