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鱼严一同出游的同窗一共四人,来了三人,分别是相貌平平,一股书卷气的李定、面如菜色,有些病怏怏的张漾、以及温润儒雅的贵公子常亦。
还有一位名叫垣遇的,因为家里隔茶馆有些远,还在路上,鱼严给几人相互做了介绍。
从进门开始,三人的目光就没从鱼家小妹的身上移开过。
鱼闰惜今日身着一袭松花色齐腰上襦,淡粉色下裙,显得格外娇艳,衣服上的刺绣以桃花为主,腰上绣着几只蝴蝶与衣服上的花朵相呼应。
头上梳着垂挂发髻,一边一支琉璃簪子作点缀,简约而不失典雅,俏丽如仙的容颜让旁人都挪不开视线。
几人怔愣了半晌之后纷纷起身,让坐的让坐,斟茶的斟茶。
闰惜觉得自己在几个孩子之间好不自在,一个人在一旁喝起了茶,也不知道自家兄长硬邀自己同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茶馆等了半天后,还未见垣遇的到来,鱼严瞅准时机让大家玩飞花令解闷。
几人等的都有些无聊,便应承下来:“妹妹平时最擅长诗词歌赋,你先来吧。”
鱼严突然靠近一旁喝茶的鱼闰惜,同她说起了悄悄话:“妹妹,快发挥一下你平日里的文采,给他们点颜色瞧瞧,哥哥回去就给你买话本书籍。”
虽然不懂自家兄长与其他几位同窗有什么是非恩怨,但这笔交易于她而言有益无害。
鱼闰惜正声道:“那请问兄长,以何为令?”
旁边的三人瞠目结舌,都以为自己听错了,且不说鱼家小妹这般大的孩子念过几本书大字识得几个,就是这个当哥哥的也不见得有什么文采。
李定率先开口:“闰惜妹妹还小,这般大的孩子,怕是大字也不识得几个吧?我看鱼兄还是不要为难小妹了。”
李定的问话正中鱼严下怀,他有些得意地说道:“我家妹妹我最是了解,各位如此,莫不是怕输给我们家小妹,故意推脱吧。”
鱼严说完还轻蔑地看了对方一眼,如此一来,几位自然不再推辞。
“既在茶坊,那便以茶为令,输了的人便以茶代酒。”鱼闰惜柔声道。
她会背的有关于茶的诗词并不多,但应付几个孩子足够了:“茶饼嚼时香透齿,水沈烧处碧凝烟。”
言罢,鱼闰惜瞥了一眼她的下家张漾,示意他对词。
张漾文资历尚浅,绞尽脑汁想出了一句。
“煎茶水里花千片,候客亭中酒一樽。”
下一位李定,李定是三人当中文采最好的一个。
“芝笙茶灶平生念,遥谢仙人白羽觞。”
到了鱼严,鱼严直接放弃,端起桌前的茶水一饮而尽。
动脑子的事情他一向不爱干,今天他只管饮茶,顺便看看其他几位同窗吃瘪的样子。
最后一位是常亦,思考片刻后答道:“寒夜客来茶当酒,竹炉汤沸火初红。”
几个回合下来,几人能说的诗词都说的差不多了,而鱼闰惜所念的诗词不及自己所学的一半,这场赢家显而易见。
三人都见识到面前女童的厉害,无一不心悦诚服,鱼严在一旁阴阳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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