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洵州声音哽咽的开口:“他们每一个人都是边境城里的孩子,是我一个个征的兵!我想让他们上战场吗?!不是的!边境已经没人了!”

“所有健全的成年男子几乎都在这里,不止梁洲城,还有边境的其他城池,所有的人都在这里!除了梁洲城边境其他的城池全部都被屠,我.....我们没兵了......”

徐不染心里仿佛空了一块,风吹过去空荡荡的,连回音都没有。

半晌后她哑着嗓子开口:“援军呢?”

江洵州抹了把脸擦掉眼泪强忍着开口:“没有援军......京城官员明争暗斗,哪有人顾得上边境百姓的死活,边境告急的战报三月前就递上去,到现在没有一丝音信,唯一能领兵打仗的摄政王带着两万兵马在云州抵抗西蜀,梁洲城不会有外援了。”

徐不染笑得凄凉:“可笑,真是太可笑了!官员夜夜笙歌起,百姓哭声无人理!”

此时此刻她感受到了祖辈先烈的心痛与无力。

曾经的华夏也有过这样的历史,但是我们挺过来了,有人站出来将国家的未来扛在肩上,有人把百姓的命当命!

可她现在身处的朝代和曾经的华夏不一样,历史的车轮滚滚而来,车轮下痛苦挣扎的却只有百姓!

天边的乌云不知何时散开,橙黄的夕阳洒在大地上,战场的灰尘漂浮在空中,透过暖色的光仿佛在士兵的尸体上洒下一把金粉。

梦幻且残忍。

徐不染跪坐在血泊中,双眼虚焦,恍惚间她看到将士们的灵魂从体内缓缓站起,勾肩搭背的朝着夕阳走去。

江洵州单膝跪在她身边,伸手抹去她脸上的血泪:“染染,我们带长生离开这里好不好?”

徐不染微微歪头,将士们的身影逐渐消散在夕阳下。

过了半晌江洵州才听到恍如气音的:“好。”

梁洲城内。

徐不染把长生葬在了他师父的旁边,远远看去一大一小的坟包并排在半山腰,就像长生和他师父坐在哪里看着梁洲城。

安葬好长生后徐不染来到城中营帐,江洵州正在和副将商议战术,见她出现在门口急忙起身:“染染你怎么来了?”

徐不染语气平静的开口:“我有办法打退匈奴,但是需要你帮忙。”

江洵州眉心微皱:“你想做什么?”

徐不染绕过他走到桌前,看着桌上的地图:“匈奴之所以能攻破城池,一是因为他们骑兵多逃跑速度快,二是因为他们分散攻击有足够的时间休息。

大夏军队中骑兵少,防守地方大,不能出城追击或者像他们一样轮流休息。

他们分散军队成小股的形式不断骚扰城中守将让他们疲于应对,等到将士们累到反应迟钝再一起攻城。”

说到这里停顿一下,接着说:“我们的优势在于城中巷道狭窄,匈奴的骑兵发挥不了太大大的作用,反而会成为他们的阻碍。”

副将走过来盯着她的眼睛,声音冰冷:“你要放他们进城?”

不怪副将怀疑她,这个想法太疯狂,这样做几乎是将梁洲城放在敌人面前。

徐不染轻轻点头,眼神坚定,语气却不容置疑:“梁洲城现在是背水一战,若是不能全歼敌人我们都会死,不止我们,城中的百姓也会死。”

江洵州内心莫名恐慌,她站在自己面前却又感觉很遥远。

“染染,我们还没走到这一步,不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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