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山内,老阿朱打断了李临清抓捕黑巫,究竟是作为黑巫同伙刻意为之,还是仅仅要和李临清作对?李临清对此不得而知。

祖娘娘似乎也不知道关于黑巫进牢山与人密谋一事,只是展开桌边的信件,说道:“妾一人之力,太过渺小,于是第一时间便联络越人各族长老说明此事。自然是南诏遗民的身份,哪成想,各族早已收到同为南诏遗民的秘文。”

李临清在脑中细细搜索,最终还是如实说道:“大理寺内有关南诏的卷宗,这二十年来共计四十五卷,这其中多数还是在十五六年前。”

祖娘娘听闻,一声冷哼,随即说道:“李大人,真是好记性。”

李临清不为所动,继续说道:“南诏覆灭后,王室三支,一支早已借道蒲甘,不知所踪,一支早已就地诛杀,另一支在此后四五年内确实意图复兴南诏。”

“但都被李大人连根拔起,那一件件大案,大手笔,何人不知?”

老阿朱像是想起了什么死死地盯着李临清的背影,恨不得当场活吞了李临清。

“阿朱”

祖娘娘温柔又略带冷意的声音响起,老阿朱低下了头。

“总之,越人各部包括妾身在内,自然都是以整个南阳郡所有百姓的安危为重。限制和打击黑巫所行不端,也是各族分内之事。只是……”

祖娘娘一顿,取出香粉推至李临清近处,站起身,背过李临清,不知道过去多久,祖娘娘疲倦的声音传来。

“李大人请回吧。”

老阿朱偏过头,看向右前侧的光亮处,李临清不疑有他,大步向前走去。

确定李临清走远后,祖娘娘终于放松了肩膀,一手紧抓桌角,一手紧握胸口,满头大汗。这是驱动秘术的后果。

老阿朱下意识想要搀扶祖娘娘,但想到李临清还是收回了手。

“阿……阿朱,你在怪我吗?”

老阿朱嗫嚅半天,最终还是开口了。

“老阿朱不懂大人物们的聪明计策。老阿朱只知道小娜米死了,殿下也死了。”

祖娘娘没有说话,回过头看向窗外蒙蒙亮的天空。

天街旁的一处山洞内,渐渐浮现出一个黑影,那是李临清。

李临清走出山洞,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在天街上了。

虽然天只是蒙蒙亮,但天街上已经有零星的小贩在收拾整理摊位了。

一个肩披旧白布,带头巾的圆脸年轻男孩一看见李临清就挥手,热情招呼道。

“这位爷,快来坐一下吧,查案辛苦了。这皮薄肉大的馄饨最适合忙后来上一顿了。爷,您看怎么样?”

与年轻男孩稚气面庞不同的是这娴熟而热情的微笑。李临清点点头,男孩麻利地揭下毛巾擦拭桌子板凳。

“爷,先坐先坐,稍等一下下哈,美味小馄饨马上就来了。”

说完男孩立马抡起大铁勺,下锅小馄饨,这期间还不忘给一旁的木盆里拉上小被子。

李临清这才发现木盆里是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木盆下还有“长腿”和小轱辘。

“这是你弟弟吗?”

男孩挠挠头,红着脸略带一丝骄傲地说笑道:“这是我儿子,我成亲成得早。我只是长得小,再四五年也就双十了。”

不知怎的,婴儿突然醒了,撇着嘴,大哭起来。李临清拿过一旁的拨浪鼓轻轻摇晃起来,婴儿又慢慢睡去。

李临清压低声线问道:“孩子他娘呢?”

“我媳妇今天身子不舒服,我想着让她多睡会儿,就自己来了。爷,您的馄饨好了,慢吃啊,刚刚多谢您哄孩子了。”

小贩端上馄饨,憨憨笑道,面上再无半分市侩精明。李临清接过馄饨,点点头。

“瓜娃子,哪个喊你一带娃娃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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