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王贵妃事件后,眨眼间距离白祤住进青荷殿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月的样子。

纵然是尚食局没短了青荷殿的吃喝,主仆二人对菜园子的打理可是一天都没落下。

天气逐渐的开始掉凉性。

白祤又开始了她的摆烂生活,成天搞完了农活以后就是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遥望着天边的云彩发呆,一坐就是一整天,喊她吃饭也不来。

这对锦欣来说倒也是件好事儿。

比起那些每天屁事一大堆,摆弄个胭脂水粉都要老半天的后宫嫔妃,白祤可是太好伺候了,每天只要帮着干农活打扫屋子,她自己就能清闲一阵了。

这天日子,白祤按照惯例,给豆苗浇了圈水,便坐在庭院的摇椅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在旁人看来,白祤不过只是睡着罢了。但比起睡觉,白祤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自从穿越以后,天网数据流如同被砸烂的图书馆,关于未来的记忆损毁大半。

但在天网建立的运算程序之下,这些损坏数据不是不能恢复。在这些日子里,她渐渐从已经修复的数据中找回了些许记忆:她是t-1000压制型终结者,诞生于审判日之后,她最初执行的任务是杀死一切有机生命(该任务已被覆盖/\\重制)。

审判日后,万物凋零。

天空永远是黑暗的,人类在残垣断壁中苟延残喘。

她将避难所的铁板掀开,脆弱的人类在地道里哭喊乞怜。

她将拥挤在地道中的人类轰杀成肉沫。

但她始终没有找到错误日志中的那个身影。

那个孩子.....她口中的父亲。

进入时空机器的缘由,被派往过去的任务.....

还有错误穿越的原因.....

她最不能理解的是自己的皮囊。

她修复了天网仿真外皮的进化日志,从最初t-600的橡胶拟人皮套,到t-800的类人仿真外皮,又到自己的T1000,其所采用的所有参考型号多达上万种,却唯独找不到自己这幅皮囊的型号。

她同样无法理解的是,作为压制型终结者,外皮设计核心应该是「体积较大」「压制性高」,但自己的白色长发,还有白色的眉毛和睫毛,无论如何都与设计核心理念背道而驰。

这会是天网的故障吗?

“喵呜。”

白祤抬手将趴在自己脸上的家伙给提溜起来。

那是只狸花猫,看起来应该是专门养在宫里抓老鼠的宫猫,生的相当漂亮,膘肥体壮,一双水灵灵的猫瞳充满了精神头,被白祤提溜起来,兴奋的喵喵叫起来。

“啊,猫猫。”锦欣来到白祤身后,将狸花猫抱起:“真是的,猫儿局的又没管好宫猫。小姐,奴婢去一趟猫儿局把猫咪送回去。”

“我和你一起。”白祤说着便从摇椅上站起身来。

主仆二人抱着猫离开青荷殿。

路过鲤鱼池旁,白祤怀里的狸花猫又开始兴奋的喵喵叫了起来,探出两只白花花的爪子对着鲤鱼池里的那一条条肥硕的鲤鱼隔空扑腾了半天。

这要是一般的后妃,早让这狸花猫窜出去了。

奈何白祤的力气实在太大,狸花猫在她怀里扑腾了半天都没能挣脱,只能满脸遗憾的望着鲤鱼池,把脸埋进白祤怀里委屈的呜呜起来。

锦欣实在是怜爱的不行:“宝啊,咱不吃那池中之物,等带你回猫局,给你吃最好的大鳜鱼怎么样?”

狸花猫没理她,依旧在白祤怀里呜呜个不停,跟个小人儿似的。

“喵....”白祤在狸花猫耳边轻声喵叫一声。

“喵?!喵!!”只见狸花猫耳朵一抖,顿时兴奋的抬起头来,那表情好似在笑一般,亲昵的蹭蹭白祤的面颊。

这可把锦欣伤心坏了:“呜....猫猫不理我。”

却听前方传来有人大呼小叫:“快来人啊!贵人落水啦!!”

正巧了,主仆二人来到近前一瞧,就见一个丫鬟正将浑身湿透了的张贵人从鲤鱼池里扶上来。

张贵人一抬头看见,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指着白祤便哭喊起来:“白祤,你这毒妇!本宫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把本宫推下鲤鱼池!”

她那丫鬟是个津河人,操着一口津腔也给她主子帮腔:“瞅你们那不招人待见的揍性!你们这么欺负人可不行!我亲眼看见你们把张贵人推下鲤鱼池的!都不觉闷的!”

二人满脸冷漠的看着这对胡搅蛮缠的主仆。

锦欣这个庄稼人心直口快,直接骂上了:“瞎了你个狗眼,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贱种!你哪只狗眼看到我家小姐把你家贵人推下鲤鱼池的?!你说是就是啊!”

两个丫鬟话不投机就要掐起架来。

“行了。”白祤摁住怒气冲冲的锦欣。“不必搭理她们,她自己说的话都不能逻辑自洽。我们走吧。”

锦欣气哼哼的叉着腰:“我就是生气!她们居然这么诬陷小姐!”

白祤想了一下。“这在后宫,不是常态吗?”

“你别走!”张贵人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抓住白祤的衣服,“你是不是心虚?!推了人别想就这么一走了之!本宫要你跪下来给我道歉——”

白祤转身一把揪住她的脖领子,目光凶狠的盯着她。“是不是我推的,你自己心里有数。再来烦我,我就假戏真做。”

言语中没有感情,却是赤裸裸的警告!

“喵!!”那狸花猫也呲着牙冲着张贵人炸毛起来。

“呀!!”张贵人被白祤怀里的狸花猫吓得连连后退,捂着心口厉声斥责:“贱人!你敢放猫来吓唬本宫?!”

别说锦欣,就连白祤也被她给无语住了——准确来说,是她完全没办法从如此逻辑混乱的对话中接她的话茬。

只能说天网没在t-1000的对话逻辑分析上下足功夫,否则也不至于对方一胡搅蛮缠起来,白祤真是半句话都接不上。

“皇上驾到——”

这儿正乱哄哄的,只见皇帝龘澍在几个太监的簇拥下来到鲤鱼池这边。

“皇上,你可要为奴家做主啊~”张贵人扑通一下就跪在龘澍跟前,抹着眼泪开始诉苦:“奴家只是在池边赏鱼,她一介小小的秀女竟将奴家直接推入池中,妹妹啊妹妹,姐姐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让你这般待我。”

龘澍都没看她,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白祤:“白祤,你当真这么做了吗?”

白祤却径直反问:“皇上认定是我做的吗?”

龘澍笑道:“我若认定是你做的,你又当如何如何?”

白祤点点头,旋即一把薅住张贵人的脖领子,拎起来照着鲤鱼池就扔了出去!

就见张贵人手舞足蹈一阵哀嚎,扑通一下就摔进了鲤鱼池中央,吓得一众锦鲤四散游走。

张贵人在池水里惊恐的扑腾起来:“救命啊!救命----我不会游泳!”

不一会儿便咕噜噜的沉了下去。

白祤便对龘澍一作揖:“现在白祤确实做了,请皇上责罚。”

皇上却仰天大笑:“哈哈哈哈,有趣,甚是有趣!”旋即对身边的太监道:“还不快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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