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陆月,多音字,也叫六月。我喜欢六月,六月以后的我总是有些不一样。
这是陆月在城楼之上的话,他没有骗大家,六月后的陆月确实不一样。
鬼背一开,陆月便销声匿迹,尹在远和鲜于苑愣在原地,一边戒备,一边四下寻找。只有戴面具的老头站在二人身边,远远望着幽州城。
幽州城楼之上,像开始陆月突然消失出现在城下一样,此时陆月重新出现在城楼之上,宽大的背部将衣服撑起,粗壮的双腿下瓦片碎成渣,整个人维持着一种肉眼难见的轻微震动,风吹起长发,似乎更像长毛怪了。
“看,长毛怪。”不知哪个守城摸鱼的士兵不好好盯着敌人,反而盯到了突然出现的陆月。
众人再随着喊声观望,城楼之上已没了人。
戴着面具的老头,面具上是像尸祖一样的不知名兽形,再加上同样的腐朽气息,毋庸置疑,这个老头必然是四棺院的四位天花板之一。
老头望着幽州城正出神,突然肘部向后一击,“砰”一声,陆月的拳头和老头的肘部撞在一起,老头一个踉跄,脚跟还未站稳,手上已然像出汗一样生出颗颗水珠。陆月再次出现在老头侧面的拳头挥到一半,看到飞出的水珠不敢硬碰,随即将拳头很奇妙地轰在尹在远胸前。
本来尹在远看到陆月出现在老头旁边,正要帮忙,哪知道突然一记重拳击在胸部,整片肋骨轰然塌陷,向沙包一样飞出重重落在地上,没了呼吸。
鲜于苑看到尹在远一命呜呼,应有的镇静也已不在,狠狠咬着银色的牙齿,扬起衣袖一把飞刀直射陆月面门。
全场没有丢过一次飞刀的鲜于苑从一开始便是怕给陆月捡走,有了武器更难对付。这次情急之下的一把飞刀变相落实了开始的担忧,这把飞刀神奇地插在鲜于苑的咽喉。
一下失去两位大将,契丹奚部诸军明显乱了,如果老头再拿不下陆月,溃不成军将是板上钉钉的事。
不知是陆月的一击激怒了老头,还是契丹全部的希望压在老头一个人身上的原因,老头立马来了斗志,腐朽气息大盛,全身上下皮肤不断浸出水珠,水珠已不再是人畜无害的包装饮用水,而是泛着绿光远远闻到一股恶臭的尸水。
陆月捏着鼻子,皱起眉头,想到难怪软小须和秦勤儿没有保住香来阁,四棺院的几位天花板确实不好惹。
这么硬的骨头,陆月正琢磨从哪开始啃,突然一个似曾听过的声音响彻天际:“住手!”
戴面具的老头和陆月同时望向东北方。
来者也是一个老头,区别是没有头发的秃老头,秃老头虽秃,不过从上到下打量却比这个戴面具的老头像个正常人许多。秃老头轻快地迈着步子,衣衫褴褛破布鞋,却偏偏有些道骨仙风。
“冯老前辈。”陆月一眼认出是曾经帮过他和游夏的冯中天,远远地开口喊道:“您怎么下凡啦。”
冯中天一听是陆月的声音,愁得直拍脑门。
不过此次冯中天前来可不是来听陆月瞎白话的,于是操着嗓音浑厚的嗓音再次喊道:“鬼伯,住手吧。”
“原来你这个戴面具的老头叫鬼伯呀,听名字就跟死鬼的气质很搭。”陆月逮住机会,嘴上占得几分便宜。
鬼伯的怒气本就没消,再被陆月一激,身上的尸水和腐朽的气息变得更盛。
正在这时,还未走近的冯中天背后衣襟忽的一下扬起,脚下尘土四下飞扬,一股强横的荒败气息像风一样将刚刚还遍布大地的腐朽气息一冲而散,直接笼罩在鬼伯和陆月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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