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小祖宗,没摔疼吧,来,快起来,这是九殿下,是您哥哥,可不能乱讲啊”小邓子急忙上前把人扶起来。

但小孩哥毫不留情的把人推开:“脏东西,别碰我”

而后又转眼看向燕玉辰,语气里满是不屑:“你就是我哥?可真寒酸”

“秀儿!不可胡言”

燕玉辰正想给小孩点教训,就听到前方传来女妇的叫唤。

抬眼望去,妇人早已不似回忆里那温柔良善,时时嘴角带笑,而是在岁月的磋磨中染了几丝白发,脸上厚重的脂粉也盖不住深深的皱纹。

但燕玉辰还是一喜,语调难得的不再平和,带上几丝雀跃:“母妃,儿臣回来了”

贤妃闻言,脸上闪过喜色,却转瞬即逝。

上前把燕秀扶好,拍了拍沾上的灰尘,这才望向他:“进来坐坐吧”

“好”

燕玉辰在外多年,别的事情不提,察言观色的本事肯定是不弱的,贤妃刚刚那点犹豫,显然是有点不愿见他的意味。

满腔的热情仿佛在寒冬被泼了一盆冷水,熄了个彻底...

——

云昭回到驿馆时,就见燕玉辰“怨念颇深”,一副苦大情深的样子呆呆在院子里坐着,眼神空洞的望着远方。

毕竟算半个师傅,云昭提了一壶酒,坐到燕玉辰对面。

“怎么了,遇事不顺?”

自云昭坐下,燕玉辰就已经回神了。

满腔的心事迫切需要一个发泄的口子,但经年累月的习惯,让他不敢过分信任,也不敢随便言语。

可当云昭问出口时,那本来坚固的心理防线一瞬间决堤。

他放纵似的,夺了云昭手里的酒壶,仰头喝了一大口。

火辣的感觉让他有片刻清醒,却抵不过酒精带来麻痹神经的快意。

“我...”

真正开口时,却又哑了声,久久不再言语。

他没有倾诉的习惯,反正之前没有,这种感觉很陌生,以至于他忘掉了要如何开口诉说这满腔的委屈。

云昭以为他不愿多提,也是,谁心底都有点事,她也不过多在意。

“不愿说也是人之常情,没必要勉强,少喝点,明日卯时过来寻我”

说完,云昭便拿着自己的那份酒杯离开了。

她也有自己的事要做,也没习惯当别人倾诉的树洞。

看着云昭丝毫不留恋的背影,燕玉辰一时难以言喻。

“我没有...”燕玉辰解释。

可云昭走的急,未曾在意。

云昭的身后,看不见的地方,那不经思考伸出的手,片刻后还是收了回来。

有些事便是这样,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他好不容易放下的心防,在云昭转身时又层层垒起,不敢过多挽留。

月色正好,燕玉辰望着天边那轮圆月,发现和在东华时看到的,不无不同。

为什么那时会觉得西梵的月色一定会更好呢,果然是魔怔了啊。

月色何来不同,自古以来便是这样,都不过是他的臆想罢了。

如今这层美好念想如布帛被撕裂开一道狰狞的口子。

也好,燕玉辰劝着自己,没了这些顾虑,他才更好大展拳脚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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