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如细丝般透过精致的窗棂,斑驳陆离地洒落在柔软的床榻上,为这方空间平添了几分温馨的光影。我静静地躺在那儿,双眼微闭,任凭那缕缕温柔的光芒轻轻抚触着我疲惫不堪的身躯,仿佛每一束光都在试图驱散缠绕于心的阴霾。我的身上带着几处新添的伤痕,虽然已简单处理过,但偶尔传来的隐隐痛楚依旧提醒着我不久前的激斗。在这份宁静中,我下意识地抚摸着胸前佩戴的一块温润古玉,那是自幼便随身携带的玉佩,它不仅承载着家族的祝福,更在无数个日夜给予我莫名的心安。
然而,这份难得的安宁并未持续太久。随着房门被缓缓推开,一股不言而喻的压抑气息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打破了原有的静谧。大寨主秦半天与三寨主赵霸天,两位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此刻竟同时出现在我的小屋内,他们的目光锐利如鹰,显然,他们此行的目的与我方才与二寨主之间那场突如其来的冲突脱不了干系。
秦半天,人如其名,行事总带着几分从容不迫,即便是在这样紧张的氛围中,他的步伐依旧稳健,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人心的鼓点上;而赵霸天,则是一脸的不怒自威,魁梧的身躯仿佛蕴含着山岳般的沉稳力量,让人不敢小觑。他们的到来,无疑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来临,而我,正是这场风暴的中心。
我微微调整了一下呼吸,尽管身体上的疼痛和心灵上的压力交织在一起,但我强迫自己保持镇定。在这个关键时刻,任何一丝慌乱都可能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我紧握着那块玉佩,仿佛能从中汲取到力量,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风暴,以及他们所要讨要的那个“说法”。
“沈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秦半天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他那双锐利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此刻正紧紧盯着我,仿佛要从我脸上读出答案。
我没有立即回答,只是轻轻侧过了头,视线缓缓掠过围聚在我周围的众人,最终定格在床畔那把静默无声的血刀上。刀身上的血渍仍旧湿润,宛如一幅未干的暗红画卷,静静地诉说着不久前那场惊心动魄的激斗与我决绝无畏的意志。
“我明白,”我终于启唇,嗓音中夹杂着一丝因战斗而生的沙哑,却也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今日之事,或许确有我一时冲动之嫌。”我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但请相信,我所采取的每一个行动,都是为了守护那些对我来说至关重要的人。”
三寨主赵霸天,一个身形魁梧、满脸络腮胡的粗犷汉子,闻言不屑地嗤笑一声,他那庞大的身躯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山,大步流星地逼近,手中的大刀被他猛然举起,带起一阵呼啸的风声,直冲云霄,而后又如猛虎下山般,携着雷霆万钧之势朝我劈来。他的意图不言而喻,试图以绝对的力量压倒一切异议,让所有人屈服于他的铁腕之下。
“保护?哼,我看你是贪心不足,想独占那份美味吧!”赵霸天的言语间满是挑衅与愤怒,他口中的“雌兔子”,无疑是指那位柔弱却坚韧的女子——我的挚爱,她此刻虽不在场,却成了这场争执的核心。
“你这是在自寻死路!”面对这等赤裸裸的威胁,我的瞳孔猛地一缩,周身的气场瞬间紧绷,宛若蓄势待发的猎豹,准备给予任何敢于侵犯之人致命一击。在这紧张到极点的氛围中,血刀似乎也感应到了主人的决心,刀锋上流转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寒光,仿佛那道剑灵随时准备再次饮血,扞卫它之前对舅舅的誓言。
“你找死!”我骤然凝眸。
血刀仿佛有灵性一般,自行跃入我手中,我几乎是本能地一挡,刀锋相接,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赵霸天的大刀竟被生生弹开,他本人也被震得倒退几步,一脸错愕。
“老三,够了!”秦半天喝止了还想再度出手的赵霸天,他走到我面前,目光深邃,似乎在衡量着什么,“沈公子,你若真有心保护,就该明白,我们寨子的规矩,不能因私废公。
一语沉稳落下,仿佛夹杂着千钧之力,他那不容置疑的语气中带着一种无形的威严,如同远古山岳般沉稳而不可撼动。这种气场与我那位素未谋面却传说中三分神似的舅舅颇有几分相似,让我心中不禁暗自惊叹。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我身边那柄时刻伴随,几乎与我血脉相连的血色长刀,竟也感受到了这股压力,刀身轻轻颤抖,发出的往日里连绵不绝、锋利无比的剑鸣声,此刻竟变得断断续续,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咽喉。
血刀,这柄自古战场中饮血无数,拥有自我意志的神器,在我的印象中向来桀骜不驯,即便是面对强敌也从未有过半分退缩。但此刻,面对秦半天那轻描淡写却又深不可测的一句话,它竟显得有些挣扎,刀刃上流转的血色光芒忽明忽暗,仿佛是不甘心被如此压制,正以它独特的方式进行着无声的反抗。刀柄上传来的阵阵温热,那是血刀对我无声的诉说,透露出它的不屈与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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