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春天演绎着一年四季,知君刚入京时下了一场大雪,她因这场大雪病了几天,却被祖母束在家里半个月,每天汤汤水水的养着,知君感觉自己都胖了一圈,这几天倒是过的轻松惬意。

半月过去,雪早已融尽,这几日更是烈日当空,像是已经进入夏季一样,仿佛半月前的大雪已过了一季。

前天王神医一入京便到沈府给知君把脉,沈知君很是紧张了一把,她可真不想喝半年那苦苦的汤药,许是梦里她前世喝的太多太多,这世她的味觉对药特别灵敏,药的苦味放大了数倍,她实在是喝怕了。

哥哥沈砚安亦是紧张的看着师傅,生怕师傅把出什么不好来,妹妹醒来那天,他给知君把脉,风寒之症已经大好,弱症隐隐有发作之兆,可这些天妹妹每日遵他叮嘱,一直喝着师傅的药,这几日给她把脉,已经与常人无异,可他还是担心有什么他看不出的隐症。

王神医把完脉,抬头看了眼神情一样盯着他的兄妹两个,故作姿态的摸了吧小羊胡子,又瞥了眼兄妹两个道:“这次风寒你昏睡了三日,如此严重,你的弱症也没能发作出来,这几日你还算听话,喝了几日的药,现在身体已无碍,以后若无有碍生命的疾病,你的弱症应不会在发作了。”

沈之处深深的出了一口气,小心的问:“那药,我能停了吗?”

王神医瞥了眼他的小病号道:“可以停了,”说着又拿出了一个小药瓶给知君道:“这是针对你身体制作的补药,每日晨起服用一丸,连服两月,你的弱症是胎里带的,无法根治,只要你身体强健就不会再发作,以后冬日就不必再去南方了,平日注意保暖,配合此药,保你无虞。”说完端起茶盏悠悠的吹拂茶叶,轻轻啜了口茶汤。

沈砚安听完才暗暗放下心来,微微笑了笑,看着知君道:“今年就可以过个团圆的新年了。”

知君看向哥哥笑着点点头,心想是啊,自母亲病逝后,她在没有在京城过年,每到冬日就躲去临安,等天气暖和了才敢回来,这些年她都是陪着外祖母过年,虽然舅舅们都很疼她,为祖母对她更是溺爱,可她每到春节还是会想家,想祖母,想哥哥,想父亲,还有已故的母亲,看着外祖母阖家团圆的一家人,她总是觉得自己是个外人,这里终究不是她的家。每到这时,小舅舅就会送她许多小玩意来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无暇感伤。以后就可以回家过年了,就是不知道小舅舅会不会想她,她应该会很想他的。

日子有条不紊的慢慢过着,知君在沈府过的很是惬意,陆夫人被祖母罚禁足抄经后,沈知愿也在没出现在她面前,她对这个姐姐谈不上恨却也不喜欢就是了,前世沈知愿嫁了个新科进士,后随她夫君外放去了并州,只在祖母寿礼和节礼上见过她几面,最后几年便很少见到,听祖母说她家不太平,父亲下令不让她回来,那时知君很少关注这些,只闭门在家守着,外面的事很少能传到她耳朵里。

沈知君记得前世沈知愿是喜欢杜怀青的,她设计与杜怀青巧遇,设计她坏她名声,可最后都让哥哥查了出来,但沈知愿很聪明,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最后她就被父亲嫁了出去,她顺利嫁给了杜怀青。

这一世她定不会再嫁人,若没有她掺合,那沈知愿还会嫁给那进士吗?这样想来,知君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她可还有些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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