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男方入赘,所以花矫是从西李往东李去的。两家联姻是百年未有之事,自然是大办一场。进花矫前,李兴全着实犹豫了一番,在李氏的劝慰之下,想到这么多年的屈辱都受了下来,也不差这一遭这才低头进了矫。

明珠由于身体原因,没有来接亲,是李明德代为接亲。送亲的队伍吹吹打打一路东进。路旁百姓皆面有菜色,没几个人脸上有笑意。

东李内,李明菲拉住明珠的手:“我出嫁前是你陪我,今日我来陪你。我的妹妹以后一定会好好的。”

明珠无动于衷,双眼空洞,任由丫鬟梳头打扮。明菲按按眼角,问向一旁的明华:“我才嫁人几天,明珠妹妹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明华红着眼眶回道:“我也不知,父亲什么也不和我说,我哥也是。只是听大夫说是离魂症,怕是以后都会这样。”

明菲看着如木偶一般的明珠,又道:“好在,我看你和李兴全也有些情谊,想来他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黄昏时分的东莱山脚,邹重泰敲开了秦海家的门。秦海:“今天哪阵风把你小子吹来了?”

“来请你喝酒。”

“除夕之后,我还当你和我生了嫌隙。”

“大嫂能好,我很高兴。”

听到邹重泰这话,秦海心中仿佛石头落地,高兴不已,把邹重泰迎进了屋,又招呼张氏去做晚饭。

已经是六月了,天气也热了,秦海把桌子搬到院中:“好在院里就有现成的蔬菜,不然真不知道怎么招待你。”

“形势已经如此艰难,这样很不错了,我在山上也开始……哎,不说了。”

张氏坐在桌子一角给小女儿喂饭,小女儿满脸笑意地看着自己娘。秦海的大儿子早早就扒完了饭,去院子里开心地玩了起来。

秦海与邹重泰对饮几杯后,见邹重泰一直不说话,开口道:“你咋光喝酒不说话?”

邹重泰端起酒杯:“敬你我兄弟一场缘分。”

秦海听出了邹重泰的言下之意:“你这是要离开蓬莱了?”

邹重泰点点头,又闷了一杯酒,心下苦涩不已,不仅是因为即将到来的离别,还有今天是明珠大婚之日。

“也罢。时间过得真快,从路过月亮湾看到你昏倒在海滩上起,已经过去了一年。”

邹重泰皱眉问道:“不是你把我从海中救起的吗?”

秦海:“我哪有那水中本事?”

举着酒杯的手停在半空,电光火石之间,邹重泰想起明珠第一次见到自己的表情,当时不以为然,如今想来突然就明白了过来。除了她,谁还会突然出现在月亮湾的海域之中。

邹重泰还想开口求证,哪知秦海突然站了起来“怎么回事?那边好像是东李。”

秦海家在东莱山山脚,地势比较高,邹重泰顺着秦海的目光,一眼就看到东李方向一道火光冲天而起,心中大乱,什么也顾不上,拿上佩剑便往火海处急奔而去。秦海见此,安顿好妻儿后,也直奔东李而去。

大火烧起之前,是婚礼的晚宴,眼见李兴全与明珠两人礼成,李朝旭满意点头。明珠身体不便,如木偶般端坐在正堂内,两眼空洞地看着院内众人。院子之中,摆满桌席,中间的一处空地上还搭了个戏台子,伶人们在台上载歌载舞,一派祥和。

李兴全一人到各桌敬酒。敬到主桌时,李朝旭对着李兴全一阵勉励后又问:“这以后你可得好好准备准备,明年的出师比试你可有信心?”

李兴全脸上这才有了一丝喜色:“自然是有的,多谢族长栽培。”

不远处的姜氏冷笑一声:“明年?我看你们有几个有明年的。”李明耀听到母亲的声音,使劲扯了扯姜氏的袖子,示意她小点声。姜氏不以为意,只小声交待明美:“我和你说的别忘了,只许吃菜,喝的东西除了我倒给你的,一概不许碰。”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戏台子上,一曲舞罢,几个伶人退入幕后。不少人猜测下一个节目是什么的时候,戏台幕后走出一人,径直走到舞台中央。此人一出现,众一片哗然,李朝旭更是怒目而视,喝道:“你怎么会出现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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