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是坏蛋,她在欺骗主角。”
“她说什么……这个世上只有witch会追你这样的男人。”
“谁是witch?我也不知道诶。”
屋子里听力最好的小孩时不时地往窗外看去,他总感觉夜色里有恶魔在低语。
苏恪和乐知的那两身黑色衣物使得他们在夜色之中很难被发现,他们的衣物多是黑色、灰色,因为这两种颜色耐脏。
若在强光下小孩绝对能看到苏恪的裤腿上很多油迹,得于苏恪每次吃完东西手就喜欢往裤腿上擦。
忙完饭后活动后,一大一小便掐着点回家,星星点灯照亮着他们的前路,浩瀚月光让衣物朴素的他们也显得几分皎洁。
一路走着无聊,总会说些闲话。
乐知:“哥哥,你知道自己多大吗?”
乐知深知修炼之人表面年龄与真实年龄并不一致,故是她很好奇这一点。
“那么大……”苏恪双手撑开在前方比了比,乐知无法知晓他描述的是一张床还是一个大冬瓜。
她也从不会对苏恪的牛头不对马嘴而生气,只是觉得他傻得可爱。
“你有这么大吗?”苏恪继续比了比刚刚的动作。
乐知略为沮丧地摇了摇头,她现在的体重可是不到百斤,是既矮又平胸。
苏恪似是恢复了一点正常人的逻辑,他亦是感到好奇道:“那你有多大?”
乐知想起电视里提到过的一句台词,眼角藏起一抹狡黠说道:“哥哥,问一个女生的年龄是不礼貌的哦。”
“我知道。”
“所以我问的是罩杯。”
“……”
第四天,似乎每一天都比昨日还要平静。
但还没等到他们俩吃完饭出去活动,就有不速之客来临。
约莫十五人的数量,其中一人坐着推椅,那人脚上裹着白布,神情甚是阴沉。
当时苏恪的乞丐装扮令此人刻骨铭心,要在这附近找一个乞丐算不上困难之事,乞丐能去的地方毕竟很少。
至于苏恪的实力王安并无太多忧愁,谁家大好人闲着没事,有实力也装乞丐游戏人间。
世上有一句话道是,四境之下无区别。
这话的意思就是一到三境的差异并无质的变化,一境虽然打不过三境,可三境和一境在修炼同一个阶段的范畴,都是只专于肉身基本强度的修炼。
故而今天来的十五人里,八个一境,六个二境,一个残废,足以拿捏三境。
更别说他们手上还有修者专属的锋锐刀具。
那天苏恪的速度与力量让身为二境的王安意识到他大概是个三境修者,常言有仇不报非小人,王安这几天让兄弟们顶着雨或炎日都在搜寻苏恪。
他这次吃了这么大的亏,便是常人也会不惜一切代价找回场子,更何况还是他们这种最看重颜面的人。
若是仅有王安一人被废还不至于来这么多人,那两个被废的人也能拉到一些亲属,不过他们今天没来,因为他们恢复得没有王安快。
“王八蛋,终于找到你了。”王安的眼神阴狠得和发疯的狼狗一般,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苏恪感受不到丁点气场的变化,他认真且平和地看着王安,“我叫苏恪。”
“兄弟们,砍断他四肢,刚好丢河里喂鱼。”王安大喊。
乐知听明白这是来找麻烦的,她吓得嘴唇微微发抖,“快跑,哥哥。”
“好。”
苏恪跑得比逃兵还迅疾,刹那间就跑到了桥上去,留下乐知与王安那伙人干瞪着眼。
王安难得有错愕的语气,“这是你哥?”
乐知还没跑呢,苏恪就不见了,她吓得迈不动腿,声音颤抖得如处寒冬,“他叫……苏歌,歌手的歌,不是我歌。”
王安其实并不介意乐知和苏恪有没有关系,有关系苏恪也把你丢下跑了,谁会拿你一个被丢下的人要挟对方。
所以他看出小姑娘在编造谎言也懒得去管,而是让兄弟们追过去。
乐知不知自己该哭还是该笑,她祈祷苏恪跑得越远越好。
可就在这时,苏恪又跑了回来,他问乐知,“跑到哪里?”
乐知欲哭无泪,还没等她做声跑得越远越好,有人已经拿刀砍过去了。
这几人下手极狠,也是知道面对三境高手不能掉以轻心,不然他们就跟王安一样的下场。
“打他们!打死他们!”乐知急红了眼,若不是实在害怕,她也要战胜恐惧上前帮忙。
“嗯。”
砰!
苏恪依靠经验完美避开几人的围攻,他一脚踹在最近一人的腹部,那人吐出一口鲜血往石堆坠落,瞬时间尘雾冒出,那人再没走出来。
乐知有点不敢睁开眼睛看向他们的激烈战斗,但害怕苏恪不小心受伤只得认真去盯着。
“抢刀,捅他们!”
“捅胸口!捅脖子!捅眼睛!”
看到明亮光线下闪闪夺目的刀刃,又看到那些人一个比一个狠辣,乐知说出来她至今为止说过的最狠毒的一些话。
噗!
先是一刀捅穿一人的胸膛,刀刃在那人背后破笋而出,再一刀捅穿一人的脖子,那人整颗头都快掉落在地,最后一刀捅穿了一人的眼睛,脑后浆液弥散在空中。
捅完三刀苏恪便没再捅,其他人大骇失色,这哪里是三境,这简直就是三十境。
乐知忍住胃里的翻涌继续指挥着苏恪的动作,心胸起伏跌宕下没意识到苏恪的动作完全是按照自己的吩咐来,无一多余。
“快跑,快跑啊!”
“快跑,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地面上血流成河,肉块横飞,乐知人都快吓得晕过去。
苏恪身上也有很多血液,不知道是他的还是敌人的,乐知咬着牙朝他走去,她要检查下苏恪身上有没有伤口。
十五人中死了九个,重伤一个,跑了四个,残废一个。
残废的依旧是那个王安,没人还会顾着他。
他正在悄悄地推着座椅想要离开,苍白的脸色让他看起来像是被吓得胆寒。
“把他也捅了。”
见到王安要跑,乐知便没急着检查苏恪身上的状况,她从来就不傻,到了这地步杀多一个是一个,罪魁祸首就更该致死。
若不斩尽杀绝,便会后患无穷。
苏恪拿着刀朝着王安跑去,王安在人生的最后一个节点才知道一件事,在一个人极致的情绪变动中,无论是喜悦、悲伤,亦或是恐惧,这个人大概率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便连丁点求饶的声音都发不出。
一刀如清泓绚眼划过,王安惊恐欲绝之下死不瞑目。
这种小规模的死亡在天京市并不多,但也不少,只是没想到今天会落到他自己身上。
乐知平着视线跑过来,她是真不敢再看向地面那惨绝人寰的场景,她情愿踩到一个人头也不愿见到一个人头。
“哥哥,你受伤了没。”
拉着苏恪在帐篷旁坐下,乐知要拿些卫生纸帮他处理身上的血迹。
苏恪不声不响中从帐篷里拿出了一包粉红色长方体袋装物事,声音毫无波澜道:“流血了,用这个。”
他隐隐约约记得,先前乐知流了血就用了这物事……
乐知发誓她这辈子都没这么脸红过。
和苏恪相处久了,乐知似是也会被他天马行空的思维给影响到,她先前就想过,是不是因为苏菲这款也姓苏才会被哥哥选择。
至于哥哥为什么会知道为她买这物事,乐知深以为……哥哥从前很在意的人里有一个是女的。
虽尴尬到极点,考虑到人身安全更重要,乐知还是低着头不作声地检查着他的身体,令她震惊的是,苏恪身上一丝伤口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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