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明,算着时间还有半月就过年了,按理说大宅院里采买都是由管家过眼负责,也是赵予承不受宠,府里采购的物资一点也没分过来,这得了银钱还得自己出去采买。
白眠再三嘱咐:“切记,城里的卢氏药铺,直接找掌柜的,他每月帮着我们公子配药呢。”直至送出院门,白眠还在嘱咐:“一定是亲眼看着掌柜配药。”
“白小哥,容我多嘴问一句,公子是得了什么病?”我怕白眠多心,又接着道:“若是不方便说也就罢了。”
兴许是我最近几日并未出错也未生什么事端。白眠也没犹豫,便直接告诉我:“哎,要说公子这病还是半年前留下的咳疾,公子坐着轮椅是因为被经脉被断,武功被废,如今啊,只能终日以汤药为伴。”
是个可怜人,我点点头:“白小哥,你回去照顾公子吧,我中午便回。”
从后门出了赵府,就见赵官家坐着牛车,身后跟了一车队晃晃悠悠朝着市集而去,我便绕了个道走人少的地方去了卢氏药铺。
先去西市卖了不少的肉,后又差人夜里来赵府侧门送煤炭,着实买了不少东西。
日渐晌午,也是走的有些累了,我便找了临街的一处茶馆喝茶。
只听这说书人响木一拍,怒目圆整:“话说这昌国公府里通外地,扣押漠北军队粮晌三千石,更欲将漠北边防图以那鹰隼传书交予域外北苍王,幸得三王爷及时阻拦,我大昭国才免于战乱.......”
昌国公府,听白眠说好像就是赵予承的外祖家。历朝历代人们最是痛恨叛国贼,难怪赵予承会落的这个境地。
“这昌国公可是受尽咱们陛下恩泽,先是将平乐公主许给这家大公子,后又要将抚远将军,也就是当今我们大昭唯一的外姓王,霖王爷的女儿说给昌国公家的外孙。”茶馆里围了不少书生,听今日说书人今日讲的话本,又开始七嘴八舌讨论起来,虽说昌国公府被判叛国已经半年,可义阳偏远,这事也是惹得不少说书人议论纷纷,无他,只因当今天子年老,许是天家变迁影响着他们的为官之路。
“可我听说这昌国公府全家流放琼州,连带着他家女婿也就是户部尚书被贬了官。我看这郡主与昌国公外孙的婚事也就告吹了。”
我在一旁听到这话,突然想到那一日赵予承抱着画不舍得表情,看来赵予承是对这个郡主用情匪浅。
“你们在义阳待久了,你们有所不知啊,我哥的朋友之前在盛京做事。他说了,整个盛京都知道霖王府要跟户部尚书家退婚,只是当时户部尚书家被避免被波及,早早离开,这才没能退成亲。我估摸着啊,年后可能就要退亲了。”
其他书生也出声附和,都断定霖王府一定会退亲。
看赵予承对那些字画的珍视程度,这亲事一退,只怕赵予承受不了这些打击。
想到赵予承的处境,我不由得唏嘘,真是祸不单行,家里有想要他命的继母,家外未婚妻家要退亲,可依仗的外祖家也被判流放。我看着背篓里的药,更何况赵予承的武功被废,又得了咳疾。连一个健康的身体都没有。
如此看来,不用我动手,赵予承的人生路也走不长了。出于人道主义,还是好好做一下临终关怀。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