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拉德不喜欢执行荒野任务，过于剧烈的颠簸总是弄乱整齐的头发。
但这次荒野任务是他主动请缨的，在少尉上呆了三年，再不升职，就要退役了。
以他的才能，一旦退役，最好就是做保镖，冒着致命的危险，拿着微薄的薪水。
他还有老婆、孩子要养，没有丰厚的补贴或者收入，恐怕生活会下滑好几个水准。
因此这次荒野任务意义非凡，要么抓到关键要犯获得升职，要么捞一票大的，后半生衣食无忧。
而荒野又值钱又安全的，就是眼球。这东西通常不会污染，黑市价格从几百到几万不等，摘上一百对，就是好几百万收入，足够弗拉德过完下半辈子了。
当然，如果两样都得到，是最好的结果。
弗拉德抬手翻下副驾位上的化妆镜，看了看自己的头发和肩章。
“队长，还有三公里抵达目标。”驾驶员看着仪表盘上的战术地图说。
弗兰德侧头瞟了一眼，电子战术地图上有个人工标记的叉，但车队的速度完全是估算。缺少卫星定位支持，这些旧时代的科技产品普遍不怎么准。
“让麦克斯带人从镇子后面突袭，把所有的人，包括煤矿的老鼠都给我赶到前面来，我们在前面等着。”弗拉德语调毫无波动。
驾驶员迅速打开对讲机，发布任务。
越野车前的机车队伍忽然躁动起来，上百人呼啸着，加速奔驰，斜向蹿了出去。
看着遽然一清的视野，驾驶员低笑起来：“长官，咱们是不是干票大的？这个镇子有一百多人。”
“先抓人，麦克斯说的那人很像逃犯。”弗拉德严肃说，“搜查完再干活，包庇嫌犯罪，就地处决。”
“是，队长！”驾驶员的声音都兴奋起来。
弗拉德又看了眼化妆镜，抿着嘴唇，压下满意地笑容。
三辆越野车在巨大的广告牌前依次排开，弗兰德带了五名士兵下车。只留了一人，拉开越野车的防雨顶棚，架起一挺旧时代的M250机枪，正对着狭长街道。
这把枪的射速达到了800发/分钟，镇子里这一百多人，没人有机会逃走。
镇子东面的山丘上，有烟尘涌起，几十个小黑点开始向下移动，像蚂蚁一样。
弗拉德直皱眉，眼前干燥的土地上全是沙土，可想而知，那些粗糙机车涌过来，得掀起多大的灰尘。
“去找找，有没有水？洒一下，不要起灰。”
立刻有两名士兵应声出列，沿着狭长街道，一个集装箱一个集装箱地搜过去。一旦搜到，立刻拎出来，挥手洒在路面上。
一个老人嚎叫着，踉踉跄跄地跟了出来，试图抢回那桶水。
士兵毫不犹豫抬起枪托，在老人脑袋上重击了一下，打得老人翻倒在地，一脚踹翻那桶水，一路洒在沙土里。
弗拉德静静看着，直到第五个人跑出来，试图举刀攻击士兵，被毫无意外地击倒后，终于不耐烦地开口喊：“反抗者就地格杀。”
大批的镇民开始从镇尾涌入，机车如同咆哮的野兽，跟在人群后狂叫。
在看见一路尸体、一路水迹后，原本混乱嘈杂的人群变得安静下来，人们看向弗拉德的眼光变得畏缩警惕，有怒火被小心隐藏在下面。
麦克斯一瘸一拐地从人群后绕出来，向弗拉德鞠了一躬，露出谄媚笑意：“长官，人都在这了，这个人就是镇长，伊森，他们叫他铁头。”
他伸手指向一个面色苍白，拄着拐杖，缠着绷带的男人。
弗拉德点点头，向伊森招了招手。等到他撑着拐杖，步履艰难地走到面前，才开口问：“最近有没有陌生人来镇子？比如，自由叛军。”
伊森眼睛倏然睁大，迅速低下头去：“我们只是个挖煤的穷镇子，哪有人会想到我们这来？”
弗拉德冷笑一声，挥了挥手，架在越野车上的M250立刻嚎叫起来，仿佛某种气压式机械怪兽，广告牌被打翻，人群一角顷刻倒下去十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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