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

愣了半响,王钰兰先开口问道。

秋知恩强忍着疼痛慢抬起头,“哈哈”两声干笑:“因为知恩许久未见竹姨,甚是想念,特以五体投拜来表思念敬爱之情。”

“哎呦,你瞧这孩子,也忒懂礼了。”沈玉竹爽朗大笑,起身伸手将她扶起,“好孩子,快快起身,我这里没这么多规矩。”

秋知恩依着沈玉竹的手强撑着站起来:“多谢竹姨。”

王钰兰知道女儿一向野惯了,见女儿并无大碍,忙伸手招呼沈玉竹坐下,眼神为难道:“快坐下,我有一要紧事要同你说。说来怪不好意思的,昨日定亲之事,知恩......”

“知恩很感谢竹姨对知恩的喜爱和信任!”秋知恩快速抢在母亲话语前头,一口气不带喘地深表忠心,“同未安兄长成婚后,知恩必将好好孝顺公婆、照顾兄嫂、疼爱子侄、相夫教子!”又朝着满脑门子疑问的母亲使了眼色,“是吧,母亲?”

“......哦哦哦,应该是吧。”王钰兰虽不大懂女儿突然的变化,依旧顺着女儿的话接道。

“哎呦,我的好儿媳,婆母真的是太喜欢你了!”沈玉竹满心欢喜道,她是打心眼儿里喜欢秋知恩,许久之前便同王钰兰说过要给儿子结娃娃亲。

王钰兰睥睨着秋知恩:“真是女大不由娘,你呀这么快就想着讨好未来婆母了。”

“阿娘~”秋知恩不好意思地朝母亲娇嗔道。

“不许你这么说我儿媳妇,不然别怪我不顾同你这四十年的姐妹情分与你翻脸。哈哈哈哈......”沈玉竹指着王钰兰打趣道。

“你看看,这人还没嫁过去便这般护着了,怪叫我这亲生母亲嫉妒。”王钰兰两手一摊,尽显无奈。

沈玉竹笑得鬓上发簪都跟着频频作响:“嫉妒便嫉妒去吧,因着你有知恩,我可是足足嫉妒你十六年。今日还不兴你嫉妒我有女儿一回?我打小儿就喜爱知恩,奈何我福薄,膝下唯有俩只会死读书的傻儿子,千盼万盼才叫你松口让知恩嫁过来。我警告你啊,这可是我的宝贝儿媳,谁敢欺负她,便是亲生母亲我也是不依。”

“哎呦呦,都没你会说。我家女儿即便嫁过去,也是我心头最爱。”王钰兰温柔地看向自己的女儿,眼眸中多了几分不舍。

“阿娘也是知恩的心头最爱。”秋知恩见韩未安的父亲韩杰凯并未来曹州,问道,“对了竹姨,怎么没见韩伯父过来?阿爹在家中常念叨着要同韩伯父一醉方休、彻夜畅谈。”

“你韩伯父前段时间随户部侍郎李大人一同去临安盘查税收,此次定亲本想着全家人一起来才显得隆重,奈何你韩伯父政务繁忙实在脱不开身,”沈玉竹面上有些愧色,“本来你奇安长兄也是要与我们一并前来,假都请好了,可临时又被礼部派去编纂下月太后生辰演乐,整日里忙得天昏地暗,连家都顾不得回,一直在宫里住着。你大嫂怀有近五个月身孕,不便长途奔波,因而下聘这么大的事只有我和未安两人。实在是我们家做得不周,委屈了你,待你韩伯父和奇安长兄公务归来,定要向你亲自赔罪。你放心,待你和未安大婚之日他们俩定能赶来,不然以后就休想进这个家门。”

“呃......竹姨,其实......我不是这个意思。”秋知恩原本是想岔开话题,没想到竹姨那么认真地致歉,倒弄得她有些不好意思,“我知道韩伯父和奇安长兄政务一向繁忙,这是好事,说明陛下和朝廷信任他们。关于定亲没来,我完全理解,绝对没有任何不舒服,请您千万别放在心上。至于赔罪什么的,更是我这小辈万万受不起的。”

她曾听母亲提起,韩未安的父亲韩自白在户部担任五品巡官,韩未安的长兄韩奇安,在礼部太常寺任职协律郎,身居正八品,父子俩在朝都是公正清廉、认真负责的好官。

“瞧瞧咱们知恩真是善解人意,竹姨这心里可是一百个喜欢你。”沈玉竹意味深长地睨了眼王钰兰,对秋知恩道,“听你母亲说你今日去了沁芳园,正巧未安也去了,你们可曾见过面?”

秋知恩在沈玉竹的脸上看到了一股子浓浓的八卦之意。

若是被未来婆母知道了她的花痴相,会不会觉得她肤浅?还是先以婆母们都喜欢的知书达理来应付吧。

她刻意矜持道:“见过了,因着知恩明白男女授受不亲,淑女应当避讳君子,故而只简单行了礼,未曾多言便不叨扰未安兄长,自行离开了。”

王钰兰瞧着女儿这般刻意伪装的矜持假劲儿,实觉好笑,碍于女儿面子不便戳穿,只好借着饮茶的举动抿嘴掩笑。

“定是我那傻儿子冰着一张脸吓着你了,”沈玉竹眼里自带对自家孩儿的嫌弃,“你别嫌弃他,他那是面冷心热,很会疼人的,成婚后绝不敢欺你。”

“不会不会,未安兄长仪表堂堂,才貌......”秋知恩见自己语速快了,又作乖地慢慢降了声速,“才华横溢,知恩很是倾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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