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难受了吗?”皇帝起身急切关怀道,将妹妹送回原位坐下,“出门前可用过药?太医!快去请太医!”
“皇兄,不必了,”元嘉钰拉住他的手臂制止道,“只是方才在含元殿前遇到了萧昭容,吹了会儿冷风罢了。”
“萧昭容?”皇帝勤政,鲜少去后宫,忽一听这个称谓还有些陌生。
郑保及时提醒道:“回陛下,是靛青阁的萧婕妤,前天被您册封为昭容,明日正式举行册封礼。”
皇帝这才恍然想起前日河渠使萧齐盛治水有功,将先皇生前未完成的大运河水利工程完成得很好,引得皇帝赢得一众百姓威望。皇帝一高兴,为犒劳其在黄河段身居三年治水功劳,特意晋封其女萧玉环为昭容。
元嘉钰眼珠悠转,顺势福身做请罪状:“说来此事,臣妹还要向皇兄请罪。”
“请什么罪?”皇帝是有名的护妹狂魔,察觉到妹妹受了委屈,立马黑了脸色,“她为难你了?”
“是臣妹得罪了萧昭容。”元嘉钰说的是道歉的话,语气却毫无歉意,甚有几分不以为然,“臣妹进宫路过含元殿遇见萧昭容,萧昭容说她升了位分,又是臣妹的长辈,依照祖宗规矩应下撵向她行礼。只是臣妹着急觐见皇兄,未曾下轿,言语间同她争执了几句。或许争执间,在冷风中待得久了,染了些病气。”
“还未授封便如此嚣张跋扈,毫无怜悯之心!”皇帝冷声斥责道,“朕的嫡亲妹妹,也是她配享礼的。位分......既然萧婕妤提到了位分,”他转身吩咐郑保,“郑保,去告诉内务府,明日昭容的授封不用做了。觅枫阁上下罚奉半年,萧婕妤禁闭一月不得出。再传旨后宫,靖和公主身体有恙,日后进宫除太后,无须向任何人行礼,若有违者,格杀勿论。”
“是,陛下。”郑保应道,半刻钟不到陛下的旨意已传遍整个后宫。萧玉环在觅枫阁哭得梨花带雨,又不敢发出怨声,毕竟这是陛下的旨意。
元嘉钰微微一笑,计谋得逞。
萧玉环得罪谁都不该得罪锱铢必较的她。
启宸宫。
“小淳儿,喜欢母妃送你的小铃铛吗?”
有着六月身孕的贵妃施柔羽,拿着一副金铃铛哄着同坐床榻的两岁小女儿永淳公主。她尚有不足两月临盆,身形依然曼丽,眼波潋滟,举手投足娇媚动人。
她是太尉施茂然的嫡幼女,与皇帝元敬淏自幼相识,后以太子良娣身份成功嫁入东宫。元敬淏登基后,三年之内从昭仪升淑妃再升贵妃,后宫盛宠无人能及。
“喜欢......儿臣最喜欢小铃铛了......”永淳公主晃着铃铛稚嫩开口,可爱萌糯。
施贵妃身见掌事宫女越萃进殿,对乳母言道:“把公主抱到外面玩儿去吧,”又低头笑眼哄着女儿,“来,小淳儿,跟金嬷嬷到御花园里捉蝴蝶玩儿好不好?”
“好~”永淳公主被乳母抱下床榻,乖巧地给母妃施了礼,牵着乳母的手一蹦一跳地出了殿。
永淳走后,掌事宫女越萃向施贵妃禀报了内务府的传旨,并将萧玉环得罪元嘉钰的前因后果详细禀告。
“真有此事?”施贵妃掩嘴笑得欢快,眉梢越起讽意,“萧玉环还真看得起自己,不过封了一个小小的昭容就敢公然得罪元嘉钰,实在是愚蠢至极。真不知道是谁给她的勇气?”她孕中嘴涩,食了颗酸梅,下意识地揉着孕肚,“这下好了,禁足不说,就连到手的昭容也要飞喽。”说罢,又捻起一颗酸梅满足地品着味道。
越萃附和笑道:“奴婢听说,萧婕妤这个昭容还是因着她父亲治水的功劳才得以晋封。内务府的小召子偷偷告诉奴婢,说萧婕妤听到这个消息当场就哭昏了过去。”
“活该!”施贵妃不以为然地啐道,“自己多少斤两自己心里没点子数啊!咱们这位三公主牙尖嘴利、锱铢必较,是谁都能开罪起的吗?本宫身为堂堂贵妃见她还得好脸相迎,热脸贴冷屁股呢。她一个小破淑媛还能在靖和公主面前翻出浪来?自不量力!”她翻了个白眼,撇起嘴,“本宫在闺阁时就看她不顺眼,假模假样还装柔弱无欺。”
越萃怕她吃酸梅过多倒牙,贴心为她倒了杯热水:“娘娘,这样的人咱们不必理会。娘娘现在圣宠优渥,只待小皇子平安降生,娘娘就是最尊贵的皇长子生母。这等荣耀谁可比肩?届时就连靖和殿下也要仰仗娘娘鼻息,换她看娘娘脸色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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