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天书院。

郎意澜气喘吁吁地爬到立于半山腰的校门口,好在书院时香尚未完全燃尽。时香燃尽,代表学子迟到。武师罗山奎横刀立在门口,他是书院纪律绝对威严的象征,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迟到的学子。

在景天学院迟到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无论学子山下身份如何,都会被罚打扫整个学院的茅房。郎意澜一回头见宿敌嘉一学堂的蔡兆、封面等人正艰难上山赶来,他计上心头,一溜烟儿地跑到时香前,掏出包中书本,使劲扇向时香。

途中,儒学大家郭右淮先生被侍从推着轮椅入院时,郎意澜停下手中动作,恭恭敬敬地向郭先生行礼示意,然后又迅速煽动时香,在时香燃尽落灰的最后一刻,跳入山门。

蔡兆一行人在他的“努力”下,果不其然被武师罗山奎拦在门外。

他站在门内得意洋洋地朝宿敌吐了吐舌头,拍拍屁股转身,大步流星潇洒离去。

“郎、郎意澜!你、你、你给我......等着......”被拦在门口的蔡兆跑得上接不接下气,气得手直发抖。

成功报复的郎意澜心情大好,嘴巴衔着根路边随手摘的狗尾巴草,哼歌而走。见好友段林达走在前面不远处,立马跑过去一把搂住他的肩:“诶,林达,听说韩阎王今天回来复课,你说那么大的案子,他会不会有所收敛,对咱们好一点?”

段林达抱臂摇摇头:“我觉得不会。”

“诶!”郎意澜不甘心地短叹一气,“我也觉得不会。他那个脾气,山长都整治不了。区区一顿牢狱,是改变不了他那颗‘狠毒’心肠的。”他忽地涨了志气,握紧拳头誓道,“我一定要快点考取功名,争取早一日离开他的魔掌!”

段林达鄙夷地斜他一眼:“就凭你?我觉得你还得在他手里多待个五六七八年。”

郎意澜饱满的意志力顿时像霜打的茄子泄了气,用手臂勒住段林达的脖子,半威胁半玩笑道:“唉!能别这么一大早就打击人吗?好好的心情都被你破坏掉了!我不管,下学后,你必须请我去云杏楼痛快喝一场,来补偿我受伤的小心灵。”

他勒人的动作并不重,段林达很容易就推开了他的手臂,收整着衣衫拒绝道:“真不好意思,下学后我要陪我二姐去李侍郎家参加晚宴。”

“李侍郎?”郎意澜眼前一亮,“听说他家四个女儿个个貌美如花,这么好的事,你怎么能不带你最好的兄弟我去呢?”

段林达嫌弃地后退两步,与他拉开距离:“你看你笑得一脸猥琐,带你去,我怕丢人。”

郎意澜怎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被嫌弃也要上赶着凑近,他拍着胸脯信誓旦旦保证道:“诶~不会不会,我为人你还不放心,肯定不会给你丢脸的,好兄弟,你就带我去吧!”

段林达再次退后两步:“不好意思,你为人,我还真不放心。”

“你!有事好商量嘛,我可以把我最心爱的春闺图送给你啊。”

“滚~!”

两人正打闹中,忽听背后有熟悉的刺耳声响起。

“喂!郎意澜,听说你家韩阎王跟逆贼有关?那可是大胤的罪人!哎呦喂,看他平时人模狗样装得怪清白,一天到晚就会板着脸教训人,也不知道今天有何脸面来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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