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的人想的明白,毕竟文家死了人,亲家成了冤家,不让人家出出气,真按照法律办事,把文家的人关起来,很容易出事,这种事宜疏不宜堵。

法律不是万能的,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轻易使用,能协商调解的,还是应该以调解为主。

案件移送法院后,赵家忌惮文家,不敢也没闲钱为赵守林请律师。因为赵守林可能会被判处死刑,所以法院联系了法援机构,为赵守林指派律师辩护。

方老大的团队,不仅办重大刑事案件,也会接一些法援的案子,只是比较少,完全是为了尽法律援助义务。

一般法援的案子没人愿意做,原因很简单不赚钱,工作量却一点不会少。团队里不缺案子,这年头都忙着赚钱,不管嘴上喊的口号多响亮,一动真格的,谁都得先算账,如果觉得不值,自然积极性不高。没办法谁家都得过日子,又不是旱涝保收的工作,都得靠自己。

方轶也是从下面一步步爬上来的,自然知道大家的想法,所以团队拿到的法援案件都是均分,大家轮着来,除非有律师指名道姓的要某个法援案件。

这次赵守林杀人案被分到了宇文东手里。

莫方跟宇文东阅卷回来后,坐在工位上一时有些想不通,人常说虎毒不食子,被告人可好,不仅把媳妇杀了,还把儿子杀了,难道这儿子不是他自己的?

可赵守林却只字未提儿子的事,被告人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杀人,难道真的如赵守林所说,是因为家庭琐事,夫妻不和?可即便夫妻不和,又为什么要杀儿子?

宇文东看过案卷后,便不再关注这案子,将相关工作都交给了莫方,由着莫方去发挥。

因为宇文东觉得被告人肯定会被法院判死刑,死缓的机会都没有,律师出庭辩护不过是出于形式上公平公正的需要,三缺一凑个人数而已。

二日后,宇文东带着莫方去看守所见了赵守林。

不锈钢栏杆后面坐着的赵守林,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穷凶极恶,反而显得有些孤僻,性格怪异。

“赵守林,你知道被起诉的罪名吗?”宇文东虽然不想花更多的精力在这案子上,但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

“知道,故意杀人罪。”赵守林点了点头。

“你对这个罪名认可吗?”宇文东问道。

“认可。”赵守林低着头,说道。

“因为什么,你杀了你老婆和孩子?”宇文东问道。

“我一天到晚在外面忙,她还整天这个那个的抱怨,我听着就烦。本来我在市里,她在老家挺好的,她非要来市里,吵得我头疼。我一怒之下就用绳子把她勒死了。

我最烦女人叽叽歪歪的,就像只苍蝇,嗡嗡的叫个不停,我心烦,一心烦就控制不住发火。我就想弄死她,弄死她……”赵守林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咬牙切齿,仿佛他杀的不是媳妇,是仇人一般。

莫方拿着笔,边记录,边盯着赵守林看,偏执、易怒,这是赵守林留给莫方的印象。

“就因为一些家庭琐事,你就杀了你媳妇文会琴?”宇文东不敢相信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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