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剿奴们,胆战心惊的过了一整天。
昨日发生那种算得上是“逼宫”的事情,薛长贵罕见的没有当场发作。
经过最初的兴奋后,大伙儿心里全是后怕,都在讨论那位一向凶狠霸道的管事大人,会否在今天进行报复。
所有人在采药的时候,都生怕自己的身后,突然蹿出两条渭南细犬,疯狂的撕咬上来。
结果这样的事情并未发生。
到了傍晚,要下山之时,剿奴们自发的簇拥在陆安周围,向他诉说心中忧虑。
杨武被打得半死,情况不明,方叔在营地内养伤。
其余人依旧上山采药,此刻的陆安,俨然成为了剿奴们的主心骨。
经过了昨日之事,人们对于薛长贵的恐惧依旧没有消除。
陆安虽然不认同,但也理解。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他暂时无法将薛管事的恶毒计划向众人坦白,这样做,除了造成恐慌,甚至提前暴露自己,引来杀身之祸以外,没有任何好处。
诚然,他有自信对抗薛长贵,可鱼龙帮呢?
所以他只能尽力宽慰大伙儿。
“大家安心采药,不必担忧。”
“姓薛的虽然行事霸道,喜怒无常,但他肯定分得清轻重缓急。”
“他昨日并未发作,便是考虑到主家交待的灵材收集任务,除非他脑袋发昏,才会在这个时候报复我等。”
众人一听,顿时纷纷点头,隐隐间松了口气。
“陆兄弟说得有理。”
“确实如此……”
但很快又有人目光闪烁,神色期期艾艾的问道:
“那任务结束之后呢?只有六天了,到时候,他会不会像以往那样,寻些由头,一个个将咱们弄死?”
听到这番话,所有人的面色又变得极为难看。
但不包括陆安。
他心说,哪里等得到一个个弄死?
运药当天,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薛长贵便会联合鱼龙帮之人,将所有林家剿奴,包括运药的护卫,全部斩杀殆尽。
只不过,薛长贵恐怕也想不到,他的计划看似万无一失,却偏偏出了自己这个变数。
陆安的目光在剿奴们的脸上扫过,每个人的眼里都带着担忧与惶恐。
他们有的跟自己一样,是逃难而来的流民,有的迫于生计,卖身为奴。
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一群位于大夏阶级最底层的苦命人。
昨天,他们还帮过自己。
陆安原本的打算,有些动摇了。
他想到了那枚铜钱,想到了方叔和林家之人的关系。
深吸一口气后,他心中做出了决定。
“诸位兄弟若是相信陆安,就尽力做好眼前之事。”
“等到收集灵材的任务结束,我会想办法将山上情况,一五一十禀报与主家。”
“到时候,姓薛的恐怕也自身难保,哪有心思来迫害我等。”
“更何况,我陆安的拳头,也不是吃素的。”
“只不过……”
说到这里,陆安目光陡然变得锐利起来,扫视过众人。
“今天你我所谈,谁敢走漏了风声,陆安拼着这条性命不要,也会将他大卸八块,说到做到。”
话音落下,陆安一拳击在路边的刺槐树上,碗口粗的树干顿时发出爆裂之声,断作两节。
茂密树冠倒向山侧,看得一众剿奴是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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