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彦修大骇,先前胸有成竹的模样已经不复存在。

“实不相瞒,其实这魔宫上下早已换成了我的人。不过这还要多亏了叔父日日沉迷酒色不理政务,竟连自己的亲卫也认不出。”

“彦楚你无耻···”彦修还来不及说完,就被侍卫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彦楚走到他近前,俯身用扇柄挑起他的下巴,语气十分凉薄。

“叔父你说的不对。我一人便可屠了你和你所有亲卫的性命,可是这样多没意思。我偏要让你尝尝众叛亲离的滋味。当然,我也不会亏待了你,一定让你在地牢里好好享受。你说,我是不是比你想的还要无耻?”

说罢,他不顾身后传来的嘶吼声,边走边用扇子擦掉了手上沾着的血迹。

殿外,宿云正在候着。

“把这个扔掉。”彦楚将扇子丢给宿云,吩咐道。

“尊上,地牢的钥匙找到了。”

“去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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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里阴暗潮湿,有很重的霉味。一路上,皆有囚犯的手从铁窗里伸出来,仿佛索命的恶鬼。路过其中一间牢房时,二人皆停住了脚步。牢房中的人,正是桑植。

在地牢中关了万年,他已是形容憔悴,脸上布满了胡茬。

看到来人时,桑植眸光一亮,当即跪倒在地。

“桑植拜见尊上。小妹已经将尊上归来一事告知于我。万年间桑植未能伴尊上左右,还请尊上恕罪。”

彦楚微微颔首,示意他起身。

“关于那次大战之事,你可还记得?”

桑植沉默着,思绪飘回到一万年前的忘川河畔。

当时天界以天兵在忘川河畔失踪为由向魔界发难,战神迟月带领着数十万大军陈兵忘川。正逢老魔君逝去,彦楚打败众多兄弟成为新魔尊。魔界政局不稳便匆匆迎战,满打满算不过八万魔兵。

可没有想到的是,当号角声吹响,数十万天兵竟像是中了邪一般,全都浑身抽搐,口吐鲜血,顷刻间化为灰烬。一时间天界只剩下了迟月一人。魔界众人见此情景皆是惊惧。

彦楚本欲劝其归降,可那天族女子只是冷笑一声,面具下一双紫色的瞳孔里盛满了杀意。只见她腾空而起,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点燃了自己的元神。刹那间,元神之火燃遍了整个忘川。魔兵们四处逃窜,仍有数万人死于大火之中。

“若不是尊上拼尽一身修为为我魔族士兵抵挡住那元神之火,恐无一人可以生还。尊上为魔族殚精竭虑,桑植必誓死追随尊上!”

桑植拱手一礼,继而又挂上几分担忧的神色。

“只是那次战后,天族人便把天兵中毒之事算在我们头上。魔界本就元气大伤,彦修那个草包又把忘川一岸割让给了天族。纵然尊上您伤愈,可凭着魔界如今这些散兵游勇,又如何与天界抗衡?难道我们要一直被天界踩在脚下吗?我桑植咽不下这口气!”

“桑植,你太心急了。”

彦楚不紧不慢地开口,将手中拿着的小瓶在桑植眼前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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