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内门,便不像外门那么有趣,内门弟子个个看着庄严肃穆,显得清高自傲一些,偶有腾云驾雾之人也是来去飘然优雅,毕恭毕敬,无粗俗野蛮,奇服异类之人。

骨蓉一行人进入内门,在一名白衣仙子的安排下,在一处雅致的别院内安歇下来。这里安静的可怕,除了有一些蜜蜂“嗡嗡嗡”地飞来飞去不知忙些什么,并无其他嘈杂。她嘟着嘴配合雪鸢一起收拾院落,抱怨道:“你们的主人不会是花妖转世吧?”

“此话怎讲?”雪鸢不解。

走哪儿都招蜂引蝶,不得安宁。

雪鸢“噗嗤”笑出了声,“被你猜中了一半!”

“什么?他果真是花妖?”

“不是,不过他算有花妖的一小部分血统,他母族的祖母还真是只花妖。”

小羽撇撇嘴想到‘怪不得爱招蜂引蝶’。

离大典还有十余天的时间,大家觉得极其无趣。骨蓉每天以教训小羽,体罚她为乐,雪鸢是这伙人的总管,照顾着大家的吃穿用行。南木渊则另有一番雅致,或是出门会友叙旧,或是读书静坐,或是舞剑练功,偶然也拉着骨蓉饮酒小酌一番,或留小羽在身边斗嘴打趣。小羽则一方面应付骨蓉的各种刁难,一方面寻找时机从南木渊那里学习一些防身术。

南木渊倒是极其热心,打趣归打趣,可做起启蒙老师来,也是极为认真,毫不含糊。从手眼身法到钩叉斧钺,从书本到演习,由浅入深,由外入理,讲的井井有条。教者只为打发时光,学着极为有心,再加上小羽又天资聪慧,看到一些功法经书可做到过目不忘,即看即练,不分昼夜,勤奋演习,简直堪比香菱学诗的痴迷状,连骨蓉都为她痴迷的样子所感动。

那日,小羽在后院中按照南木渊的传授方法,反复练习,骨蓉与南木渊静坐一旁,品茶围观。

骨蓉道:“我不得不佩服南兄的眼力和传授能力,这样一坨平凡泥巴,都能雕琢得如此出色。”

南木渊道:“她虽肉体凡胎,但资质过人,又勤奋苦练,这样下去,有朝一日恐怕不在你我之下。”

骨蓉道:“南兄不可过于宠她,这丫头现在已经很目中无人了,倘若他日得你衣钵,恐怕能吃了我。”

“殿下不觉对小羽有些刻薄吗?”

骨蓉笑而不语。

南木渊道:“这丫头骨子里有股倔劲儿,但心地却是善良。竹园的那场动乱,足以说明一切。”

骨蓉会意一笑:“我倒是喜欢她这股子倔劲儿。”

劳累一天,小羽躺在奴房内,琢磨着书中的功法:“心静则明,洞悉万物,手起剑落,一念之间……”

她微闭双眼,心静如水,万念俱空,她清晰地听到了屋顶轻微的脚步声。她猛然起身,随着脚步声的方向追去,那人在高处,她在低处,那人向山谷方向飞去,她也寻声追去。不知追出多远,天已朦胧亮出微光,而小羽在山谷中焦急地穿行,慌乱之中,刚才的领悟早已消失殆尽。

她重新梳理慌乱的心智,再次静下心来,竟然听到了远处激烈的打斗声,寻声追去,只见一黑衣男子和一名青衣道长正打的如火如荼,难分上下。

只听那青衣道长骂道:“大胆妖贼,竟敢闯入我药王谷的地盘行窃。”

那黑衣人略显疲惫道:“我家主人身负蝮虫之毒,若得不到天婴丹,我回去也会被处死。横竖是一条死路,不如死的壮烈一些。”

青衣道长骂道:“废话少说,擅闯我药王谷者,只有死路一条。”

小羽见黑衣人又越发显得体力不支,青衣道士又招招直击要害。她听得真切,事情缘由已明白大半,大声喊道:“别打了,我劝你们都别打了。”

那青衣道士瞥见旁边不知何时立着一位小姑娘,生的又是眉清目秀,俊俏可爱,火气顿时削减了几分。他停下手来,问到:“哪来的小丫头片子,你们是一伙儿的吗?”

黑衣人也是一脸诧异,似乎也要同问。

小羽道:“我只是偶然在这里迷了路,见你恃强凌弱,有些看不下去而已。”

青衣道士道:“你说我恃强凌弱?是他闯我药王谷在先,盗我仙丹在后,取这种毛贼的小命也是天经地义之举。”

小羽道:“他不是都说了吗?他家主人命在旦夕,他忠心护主精神可嘉,不畏强敌勇气可嘉,以命相搏义气可嘉,不就是要你一粒丹药吗?如果是我,就给他十粒八粒,才没有你那么吝啬。”

青衣道士被说的一时语塞:“你倒是伶牙俐齿,说的轻松,我这仙丹是用我十年的心血精心炼制,要取凡界立春时令的梅花根,春分时节的熏草芽,立夏时令的白露水,夏至时分的荷花蕊、立秋那天的紫菊瓣、秋风分那天的霜降,立冬那日的雪花,冬至时令的柏叶,再加上好的丹砂、百合、芍药、橘皮、兰草、箘竹、苍术、白芷、寇脱等上百种奇珍异草熬制三载方可炼成。你说给他就给他,凭什么?”

小羽挠挠头,道:“原来炼丹这么麻烦,不管怎么说,能够治病救人才能不枉费往日辛苦,否则,炼丹有何意义?”

“你这小丫头,治病救人也看是救谁,如果是太和山德高望重之人,救得,如果是来路不明之人就是浪费丹药。”青衣道人道。

“你这老顽固,三观如此不正,药效如人品,想必这药也好不到哪里去。”小羽怒道,转头对黑衣人道,“这位大哥,庸医误人,还是快快为你家主人另寻良医吧,别和他白白耽误功夫了。”

青人道人怒道:“大胆,臭丫头,你怀疑我的人品可以,竟敢怀疑我的药效?”

小羽故作慌忙道:“哦,对—不—起!我只是想说,既然你连一粒丹药都不肯给这位大哥,恐怕事情另有隐情,莫非是怕医不好病人,砸了自己个的招牌。像你这样的庸医,我见多了。”

道士怒道:“你----你这丫头倒是鬼精的很,竟然想用激将法逼我送丹药。我这么辛苦练就的丹药,凭什么给他。要我给他一粒,也行,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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