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本无妖魔鬼怪,信的人多了自然还是没有。

万米高空中,一架客机轰隆北去,白色的尾迹如影随行,而后慢慢淡开与风而逝。

凌空站在客机机尾下方的周小剑并不知道此时的自己正在万米高空之上,更不知道自己正随着头顶客机的飞行而随之移动。此时的周小剑很是烦恼,烦恼到快要暴怒了。只是这烦恼并不是因为他在客机机尾下随客机一路北去。

在周小剑的眼里,他此时正被困在一间二十平方左右的房间里,什么时候来的,来了多久,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怎么来的这里的,周小剑一概不知。他只知道自己被困在这里一个多小时了。狭小的空间,让他开始烦闷、暴躁起来。

这间房间的简陋程度用家徒四壁来形容是再精准不过了,只不过家徒四壁是说穷的只剩下四面墙了,而这间房间虽然也是只有四面墙,却是有点富的墙。

之所以说它还有点富是因为它是由六块巨大且完整的超清液晶屏组成的房间,头顶的天花板,脚下的地板,四周的墙壁,无一不是一块块完整的超清液晶屏。而房间内却空的只有周小剑一人,再无他物。

按说用六块巨大且完整的超清液晶屏组装成房间也是极具创新,要是在装潢比赛上肯定能得个什么创新创意奖。但在这里却是大材小用,有点像故意显摆、炫富的嫌疑。因为这六块巨大且完整的超清液晶屏都在以快进循环模式但不同步的播放着同一部只有五六分钟时长的纪录片。

记录片里的主人公正是房间里唯一的人——周小剑。

纪录片是从一个男婴呱呱坠地开始,到行驶中的公交车忽然自燃爆炸结束。结束与开头之间并没留空隙时间给观看者思索,两者紧密相连,结束即开始。若不是看的次数多,很难分辨出开始与结尾。整部纪录片只有五分三十九秒的时长,尽管是以快进模式播放,但只需要看两三遍就能看懂。

周小剑在这个房间里已经近一个小时了,但他只看了四遍,以他的智商与理解能力自然是看懂了,也看清楚纪录片里那个一直在重复出生到死亡这短暂一生的主人公就是自己。

虽然纪录片是以快进模式进行播放的,但里面的场景画面与主人公偶尔闪过的正脸,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就是周小剑。

他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在这里看这个自己经历过一遍的视频,难道还要让自己再经历一遍?两遍,三四遍?

还有个问题,难道自己被炸死了?自己一直都是坐地铁出上下班,好像有时候也会坐坐公交。

这也是为什么他在这里近一个小时只看了四遍的原因,这个记录片有捏造事实的嫌疑。

当然,他还花了十来分钟在这个房间里找门,找窗,甚至在墙角找有没有狗洞,一切能让他从这个小到快让他疯癫的小房间里出去的路。

他最先是问,大声的问,有没有人?门在哪?放我出去!然后就是触摸,把所有他能触摸到的地方都摸了一遍,希望能摸到出口的机关把手。最后是冲撞,随机的朝着某块超清液晶屏冲撞过去。既然你不应答我,也不给我开门,那就不要怪我粗鲁莽撞,撞坏了我可不赔。但是这些巨大且完整的液晶屏却坚硬的超过他的理解,甚至连液晶屏受力出现黑斑的现象也没有,这让周小剑更加觉得这些液晶屏是高科技产品,质量过硬,不是平日里见到的一般液晶屏。

周小剑把先礼后兵运用的炉火纯青。

然而近一个小时过去了,他还在这里,绝望且颓败的连坐都只能坐在超清液晶屏上。一是省力,二是站了一个多小时有些累了。三是,最好把脚下这块液晶屏坐穿。

我总不会渴死饿死在这里吧?周小剑垂头无奈的看着屁股下的超清液晶屏,突然像发现了新大陆,猛的站起来,快速扫视所有的液晶屏,找到那块已经播放到接近尾声的液晶屏,屏息而望。

既然液晶屏里播放的是我这一生的记录片,那肯定有我怎么来到这里的记录。有进来的视频就能看到进来时的入口。周小剑如是想着,我真是个天才,若有诺贝尔机智奖,非我莫属。

然而直到纪录片重新开始且过了一分钟,周小剑也没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片段。

眨眼即过?可惜不是触屏的,哪怕有个遥控器也行。周小剑并没有放弃,索性从头再看,一遍不行就两遍,两遍不行就三遍,三遍不行就再另说。总之要看仔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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