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正好,花瓣上滚着露珠。

沈昔月折了一枝花拿在手里,不紧不慢地往屋子里走,准备插到女儿千里迢迢给她带回来的花瓶里。

她迈着轻快的步伐,漫步走过游廊,一抬头就看到杵在长廊下的苏灿瑶。

苏灿瑶站在站在一片光里,长睫低垂,脸颊微微有些苍白,她望向京城的方向,眉宇间拢着一丝清愁。

沈昔月走过去,摸了摸女儿的额头,确认她身上不发烧了,柔声问:“你怎么自己一个人站在这里,卿哥儿呢”

苏灿瑶嗓音微低,“他去松州了。”

“松州怎么忽然去那了。”沈昔月道:“我刚吩咐厨房中午做卿哥儿喜欢的芥菜蒸饺,看来他是吃不上了。”

苏灿瑶笑了下,“那我多吃几个,帮他把他那份吃出来。”

沈昔月莞尔,轻轻捋了捋女儿的头发,轻声细语道:“总算是笑了,刚才怎么愁眉不展的”

苏灿瑶依偎进娘亲怀里,望着京城的方向,声音很轻地说:“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安。”

沈昔月浅浅笑了笑,“是在为你哥哥担忧吧不用不安,以毓哥儿的才学,哪怕今年考不上,三年后也能考上。”

苏灿瑶抿着唇,没有解释。

……

裴元卿离开了三日,苏灿瑶按时喝药,基本躲在屋子里安心养病,身子很快就完全养好了,只是人还有些恹恹的。

她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慢悠悠的轻晃着。

自从做了那个梦后,她就总觉得心里不安。

祁凌风是书中男主,真的能那么轻易被解决吗

他只要还没断气,苏灿瑶就觉得没有彻底摆脱书中的剧情走向。

门外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苏灿瑶转头望去,裴元卿跨进门槛,从外面走了进来。

苏灿瑶眼前一亮,从秋千上跳了下去,“你回来了”

裴元卿见她面色红润,身子已然康复,轻轻点了点头,牵着她的手大步往书房的方向走,边走边说:“我有事要跟你爹爹说。”

苏灿瑶没有多问,跟着他一起走了进去。

苏明迁坐在书房里埋首案牍,见到他们抬头笑了下,“卿哥儿从松州回来了”

裴元卿点头,走上前去,言简意赅道:“我怀疑松州有变,您快派人召集兵马前来守城,以防厉王会派人来攻打丹阳城。”

苏灿瑶和苏明迁同时一惊。

苏明迁面色一变,放下手里的册子,吃惊问:“松州现在什么情况”

裴元卿道:“松州全城戒备,我三天前抵达松州的时候城门还没关,今日已经城门紧闭,我幸好在城门关闭前出了城。”

苏灿瑶问:“这三天来城内可有异动”

裴元卿道:“厉王府早就被查封了,本来一切正常,可我发现这几日城中官兵的神色有些不太对劲,看起来很警惕,出城、入城都查的很严,我所以我才留下追查。”

苏明迁道:“会不会是误会厉王已经被抓了,马上就要处斩了,他还能翻出什么花样”

裴元卿和苏灿瑶皆是面色凝重。

如果没有做那个梦,他们也许不会多想,但见到梦中的情形后,他们不得不怀疑之前的判断。

祁凌风被抓后,太后和祁慎不可能坐以待毙,有他们这个变数在,祁凌风说不定真的有可能被救出来,只是丹阳城距离京城甚远,他们没办法那么快的得到消息,也许裴元卿的急报送入京城时,太后和祁慎已经把祁凌风救出来了。

裴元卿心中止不住担忧,只盼望那急报能快些到,提醒皇兄提防太后和祁慎,怕就怕已经迟了。

苏灿瑶抿唇道:“俗话说狡兔三窟,祁凌风这个人阴险狡诈,说不定还留了后手,丹阳城距离松州太近,还是得早早提防,以免生乱。”

苏明迁看向裴元卿,“卿哥儿,你怀疑他们要做什么”

裴元卿眼中闪过一抹暗沉,“我怀疑厉王贼心未死,要发生兵变。”

苏明迁震惊的抬起头来。

裴元卿神色担忧道:“不知道京中现在是什么情况。”

苏灿瑶神色同样担忧,从丹阳城入京必须经过松州,可松州城门被封锁,他们跟京城彻底断了音讯。

苏明迁神色惊疑不定,不知到想起什么,在原地慌乱的走了几步,“府衙送去京城的奏报本来这几天就该有答复了,却一直没有回音,我们原以为是驿差耽搁了,难道……京城的消息已经传不出来了”

会不会京城有变,祁凌风和太后已经合谋控制住了皇宫。

三人越想越心惊,只期盼情况比他们想的好一些。

苏明迁不敢再耽搁,声音急切道:“我现在就去请示知府,派兵严守城门,再把周边的兵马全都调来,以防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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