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从静谷庭后面的四合院出来,崔氏身边的秋玲等在门口,一见到那抹清隽修长的身影出现,红着脸低头道,“夫人请大公子过去说体己话。”
崔氏要说什么,喻凛也很清楚。
无非是他那位沉默寡言的妻子。
果不其然,他一进去没有多久,几句慰问开场白,崔氏立刻就抱怨起这桩他今日才知晓的婚事了。
“你祖母喜欢她,看她自然是千好万好。”可不是喜欢,方氏一嫁进来,就把管家权给了她,还拨了身边最得力的宁妈妈去教方氏。
“你是不知道里面的内情。”
喻凛散漫的眉目微拢,声音低沉,“母亲说的,是什么内情?”
难不成她的身份有什么隐瞒?亦或是她苛责家中人了?瞧着她今日的做派倒是个乖觉,只做本分事的。
可喻凛混迹官场多年,也知道人是会伪装的,他对方氏并不了解,别说秉性脾气,就连样貌都没怎么看得清楚。
说起她,脑中浮现初见时的情景,那抹瓷白如玉色的肌肤,还有一声猫儿般点大声音的夫君。
要不是正厅足够安静,他的耳力过人,只怕都还些听不清。
“还能是什么,你往外出去打听打听,满瀛京谁都知道她原是蜀地的小门小户,什么祖上有渊源,都是因为方家式微,家里净是些不争气的,考了几次都不中,眼看着家道中落了,就从什么地方翻出来一个定亲书,上瀛京来投靠我们家,借着我们家的功劳,可不是做了官。”
还是喻将军亲自写的手信给昔日的同僚帮的忙,提起这个,崔氏就不高兴,她当时小侄儿想捐个官位,家里的人都没帮过,反而给方家跑东跑西。
“她原就是个庶女,家里还有两个弟妹,净是一些拖累,也不知道你祖母喜欢她什么,若说生得好,咱们瀛京的姑娘还能比不上蜀地出来的?”
这些年崔氏实在憋得有些狠了,心里的话不知道跟谁说,老太太那边自然不敢多讲一句,偶尔跟夫君提起,却被训斥多嘴舌,至于外人那边,已经足够叫人看笑话了,她是个要面子的,当然不可能把家丑往外扬。
要说的最多的,还是她的小女儿喻初,眼下喻凛回来了,有了依靠依仗,倒豆子似的,说个没完没了。
喻凛赶路本就累了,知道自家母亲心里不痛快,耐着性子坐在这里听她唠叨,不曾反驳她的话,也没怎么搭理。
等崔氏说道,方氏女原本跟家中堂弟议过亲事的时候,微微撩起眼皮子,“......”不过,还是没有说话表态。
“那三房的昭哥儿定了亲,眼看事情就要告吹,你祖母又横插一脚,母亲没有拦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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