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河,是一条清澈的河流,顺着妙善山的脚下蜿蜒而行,仿佛一条绸带般优雅。河水清澈透明,显露出下面石头和沙砾的真实颜色。偶尔,一些小鱼从河水里跃出,在空中舞蹈片刻后又快速游回水面。河边的沙滩广阔,沙质细软,阳光下闪烁着,犹如天堂的羽毛。
“娘我要憋气了,你帮我看看有没有爹憋的时间长!”张三好单手捏住鼻子,潜了下去。
水静宁瞟了一眼,也没理会,专注的用浸湿的白布,擦拭着皮肤白皙的胳膊。
整条河流像丝带一般,流动着晶莹剔透的水涟漪,阳光下蕴含着光彩与生命力。河两侧林木葱茏,青绿欲滴,丛林中风吹过,树枝摇曳生姿,发出沙沙声响。在远处,青山连绵,层峦叠嶂,山顶笼罩着白云,向人们展现出蔚为壮观的景象。河水中,白色的芦苇随着水流摇摆,优美的舞姿让人不禁闭上眼睛感受大自然的美妙。
整个河道散发着一种灵气与生气,让人沉醉在这片宁静的美丽之中,张三好一直在水里,玩到了天黑才在水静宁的怒视之下,灰溜溜的爬上了岸。
从那以后,张三好每天的日程安排,就全部在水静宁的监管之下了,每天吃完早饭就被送去张万名那里,习龟甲术,所谓的龟甲术是一种体术,主防御,说白了就是增强自身的爆发力和抗击打能力,算是一种保命的技能,不至于让对手一击毙命。
武评有云:张家龟甲术,内外兼修,养运结合,软硬兼具,既可强筋壮骨,增宜气力,又可抗御气击,圆满者甚可抗坚抗硬。
说是那么说,可在弱肉强食的大夏皇朝,以强者为王,武人武技,多以习一击毙命杀招为准则,所以习防御体术的武人是少之又少,这也是张家难登大雅之堂的原因之一,在大夏皇朝没有像样的家族武技,绝世武技,门人,子弟就很难有立足之地。
在张万名那里练到晌午过后,张三好就要回家关上门,练习张万年留下的阴手印,而水静宁在他练的时候,多半是守在院子当中,绣着各种针线活,就好像怕是被别人知道了一样,在她的再三叮嘱下,张三好练阴手印的事情,是从未在外面跟人提及。
所谓的阴手印,属于掌法类的绝世武技,乃是张万年,年轻时游历大夏,偶然间得到的机缘,武评当中也没有对此武技的记载,他再将阴手印修得圆满时,一步从无相镜,跨入了至尊境界,印下斩杀过不少武人,甚至还有同境之人,从那以后便名声鹊起,在和水静宁大婚的当天晚上,便把阴手印传授给了她,再无外传。
出发神门之前,张万年夫妻二人,是再三商讨,最后决定让张三好,先练阴手印和张家龟甲术,起码小成以后,再习其他武技,这样在遇危之时方能自保,按他们的推算,阴手印圆满之后,起码能到出府镜,直接越过入气镜,到时候,再习水家的秘门心法,就可以事半功倍了。
可人算总是不如天算,张三好开始两年还算按部就班,待阴手印练到小成之后,便再无精进,又因为偶然看到拳宗的一位子弟,把骨架拳练至圆满,周身产生的疾风异象之后,他的心就开始按耐不住了,除了一小部分时间,修龟甲术,大部分时间,都偷摸混到大伯那里,狂练各种拳法,但教他的都是些基本武技,市面上可以买到武籍的那种,像什么龙拳,虎拳,旋风拳,弹腿,连腿,掘子腿,连张家的族武,骨架拳,张万臣都是别有用心的没有传授。
水静宁当然知晓,但也没有阻拦,因为连她自己的阴手印,停滞在小成阶段,已经好多年了,无论怎么修炼,都感悟不到那一丝契机,因为绝世武技不像一般的武技,谁都可以修炼到圆满,也不像家族武技,遇到瓶颈,还能有族人指点一二,像阴手印这种绝武,想修到圆满,还是需要很大的机缘和难度,更别说那些传说中的神武了。
既然不能按原来的计划,按部就班,水静宁索性放手不管了,好在张三好还算是刻苦用心,在张万年进入神门的第五个年头,就杂七杂八的练成了,好几门基础武技,体内也开始产生了真气的流动,每当把武技练至圆满之时,看着身边产生的天地异象,别提多开心了,有时候,是一阵小风吹进体内,有时候,是一股白烟钻进丹田,按现在的话来说,每次武技圆满之时,他都像开盲盒一样激动,这也是他能闻鸡起舞的唯一动力,毕竟那一年张三好还不到八岁,正是童心未泯的时候。
在体内有了真气流动以后,张三好的日常任务又多了一个,那就是睡觉。
一个夜黑风的夜晚,母子二人盘腿而坐,水静宁犹豫再三之后,打定主意,再授他很多句口诀之后,在他的神庭,百会,天突,气海,四大要穴,各点了一下,然后便要求他牢记口诀,按照口诀所述,控制体内真气流动方向,最重要的一点,是要趴着睡觉,而且尽可能的要多睡,睡的越多越好,怕他问东问西的,一顿愤怒眼神之后,就没有跟他过多的解释,其中缘由。
可八岁正是每个孩子,最活泼好动的年龄,你让他每天习武技,练十个时辰有可能,可你让他每天睡十个时辰,那比打死他还难受。
开始的时候,由于张三好的格外好动,水静宁都是强制性的,把他趴着绑在床上,可他不是今天兜里藏两个石子割断绳子,就是明天用龟甲术缩骨逃匿,反正花样百出,主打就是一个不睡。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五年时间,母子二人每天晚上,在睡觉的问题上是斗智斗勇,渐渐的,水静宁也被磨平了棱角,不得不在睡觉的问题上妥协了,最后总结了四个字:爱睡不睡!
张三好用行动,证明了一个问题,坚持就一定会获得胜利,用他的倔强,完胜了水静宁的蛮横专制,但也是从那开始,水静宁的脾气发生了变化,开始对他动上手了,三天一小掌,五天一鞭腿,但是从来不打脸,就是噼里啪啦的往身上招呼,几年下来,倒让张三好的龟甲术,步入了大成。
光阴荏苒,一转眼,已经到了张万年,进入神门的第十个年头了,当年从四极进入神门的数万武人,鸟无音讯,包括那些天人同象境界的大家,也都无一生还,开始那几年,在大夏陆土上,还引起了不小的波动,武人们纷纷猜测,神门那边究竟是什么存在,连天人同象都不行吗?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也就淡忘了,甚至到现在,已经无人在提及此事了。
这十年间,一切都是平平淡淡,毫无波澜,张三好靠着习练基本武技,顺理成章的达到了入气镜,只不过自打水静宁传给他那几句口诀号以后,他的觉是越来越少,因为每天都要琢磨着,如何逃出绳索的束缚。
前几年也追问过几次,他爹张万年的消息,见水静宁不怎么愿意搭茬,他也就没再打听了。
唯一值得一提的是,水静宁在这十年当中,从顺应镜跨进了化气镜,升境那一天,整个张家是青色缭绕,在冰河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从张万年走后,整个冰河,除了常年卧床不起的张家家主是至尊镜以外,剩下最高的就是张家老大张万臣和老二张万名了,都是今年才跨进顺应镜,眼下突然冒出来一个,高他们一镜的化气镜,还不是张家嫡系,张家的子弟和门人是议论纷纷。
这些人之中,最好奇纳闷的当属张三好了,在他的印象和记忆中,娘亲这十年如一日,每天辰时起床,申酉时睡觉,也从没看她修过什么武技功法,这境界是怎么升的呢?连续好几天,他都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暗中监视着水静宁的一举一动,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最后只能是不了了之,然后看似平淡无奇的冰河,意外却悄然而至!
张家内堂,张家兄弟二人,神情慌张的交谈着。
“大哥,这事就依我之计吧,老爷子怕是这几天就要大限将至了!”
“可是万年要是回来怎么办?”张万臣举棋不定的问道。
“已经十年了,那批一起进神门的武人里,少说有七八个天人同象镜,没有一个人活着回来,他张万年才是至尊,怎么可能活着回来?”张万名心里似乎敲定了主意。
“真要是那么做的话,总得给水家一个交代吧?”张万臣继续发问。
“水家那一行,折了一个天人和两个至尊,是元气大伤,近几年只能缩在自己的势力范围,族人从不敢外出,这十年都是水静宁,单方面的往水家送出书信,从未得到回复,怕是水家早就把她放弃了,毕竟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大哥也不用顾虑,我料想水静宁就算下山投奔水家,水家也断然不会在如此时局之下,收留一个从我们张家出去的人。”张万名分析的头头是道,心里却在暗笑,这十几年,他一直双方面的截断,水家和水静宁的来往书信,甚至还挡过一回水家来人,这是他多年经营的一步暗棋,为的可就是今天成就此事!
“可万一”张万臣还在犹豫,水家一直没回信的事,他略知一二,但他不知道那是老二从中搞的鬼。
张万名见他还在犹豫,直接打断道:“大哥,这功夫你就别妇人之仁了,水静宁跨入了化气镜,等爹走了,她要是真起了什么歹心,你们兄弟二人可是奈她不得啊。”
张万臣踌躇了几步,反问道:“事后的好处怎么分,要不要喊上老四?”
“大哥啊,眼下先把水静宁的事解决,等事后,你我兄弟二人再好好商议,至于老四胆小怕事,此事事关重大,当断则断,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张万臣点头表示同意,随即说道:“那就按你说的去办吧,切莫做的过火,多给她娘俩拿些盘缠,再不行,可以把骨架拳也传给三好那小子。”
“好,一切都按大哥说的办!”张万名转身走出了内堂,脸上却挂上了一丝奸笑。
下会预告:水静宁在张家隐忍十年,不料最后却落了个如此下场,十年过去了,一切似乎早已经物是人非,五大家之一北同水家,即将登场!请看下回:十年的隐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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