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文豹眼见爱子无恙,心中顿时一阵轻松,他转头继续对崔谅说道:

“崔骑督,先前族中缺粮,犬子无知,私自率领部曲冒犯贵县,实是有罪,本王这就接他回去,好生看管责罚!”

崔谅闻言,并没有直接答应姚文豹的请求,而是在心中盘算起了利害。片刻后,他才开口回复道:

“姚羌王,我大魏边境受羌乱之害已久,倘若就此放了姚柯回离去,来日赤亭羌若再缺粮少衣,岂不是又要来劫掠我雍凉百姓?”

“这......”

姚文豹本想给崔谅做个保证,可他也不是蠢人,自然知道空口无凭无法取信,崔谅的做法的确有他的道理。姚文豹见崔谅寸步不让,眼神中抹过了一丝坚毅的神色:

“崔骑督,我知你自有道理,不肯轻易放了小儿,但我姚文豹今日既然亲自到此,就断不会稀里糊涂的回去!”

崔谅听了这话,剑眉一凝,握戟的手上顿时暴起青筋,虎目中闪过了一丝寒意:

“姚羌王当真如此大胆,铁了心要明目张胆的劫杀我大魏军官?”

姚文豹不是傻子,也不是不计后果的莽夫,怎么可能选择造反的昏招?他听了崔谅的质问后,笑着摇了摇头:

“文豹自然不敢如此狂悖。可......不救我儿,文豹实在于心不忍......”

崔谅似乎已经猜到了对方的心思,紧攥的眉头有所舒展,握紧铁戟的手也松和了下来:

“哦?那姚羌王的意思?”

“文豹的意思是,我们不妨依着春秋古人之风,来一场三对三公平的比试,若崔骑督落败,那犬子柯回就由文豹带回去调教;若文豹不胜,也绝不会再让崔骑督为难!”

崔谅望着姚文豹的双眸,企图从他的眼神中捕捉到更多的信息。

就算姚文豹有什么坏心,仅仅凭他所带的这缺弓少甲的二十余人,比起自己麾下三十名身披皮甲、手持长兵、身佩弓弩的朝廷骑士,肯定没有什么胜算。

他想耍什么花样,基本上不太可能。

崔谅又回头看了看麾下的三十亲兵,发现他们眼中全都充满了期待。

倘若自己赢了挑战,肯定会在他们心中树立新的威望,倘若不幸落败,也比临阵退缩要好得多!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崔谅思虑已定,不再犹豫,立时便答应了姚文豹的挑战:

“好,那就依你!”

姚文豹见眼前的人虽然只是个少年,但有勇有谋、对敌沉稳,心中不禁暗自嘀咕道:此子年纪轻轻便已执掌千骑,且有胆有识,未来的成就必定不可限量,倘若今日落败,救不了柯回,干脆就让柯回跟在他身边做个都伯屯将,说不定还可以捞到个一官半职!

“好!崔骑督果然爽快,既然如此,咱们也不玩那田忌赛马的花招,就以兵对兵、以将对将,结结实实的比它一场,如何?”

“好,那就依着姚羌王,我跟你比便是!”

崔谅和姚文豹各自一挥手,麾下的扈从便后退了几步,摆出了一个大小适中的斗场。

崔谅见姚文豹如此直爽,也没有了玩花样的心思,他转头看向了身后随自己打过一场硬仗的三十部曲,大喝一声道: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