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穷酸的哥哥双手紧握菜刀对着白月容,双眼血红,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

这个毒妇看透了他。

“自小我与弟弟相依为命。哪怕生活再难,我们都会鼓励对方撑下去。就是为我们爹娘让我们考取功名,光耀门楣的遗愿。我与弟弟一刻都不敢懈怠。”他声泪俱下,肩膀都在略微抖动。

“明年便是春韦!你早不出现,晚不出现,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出现!那日他与我说,他遇到了一个情投意合的姑娘我是真心替他高兴啊!”

“可当我知道你是中书的女儿,我便让弟弟放弃。我懂我们是平头百姓,攀不得官家。弟弟他信誓旦旦要与你结为夫妻,此生不相离。我怎么拦都拦不住!早知有今日,我就该带我弟弟离开京都!离你这毒妇越远越好!”

“所以呢?怪我?!怪我没有死?什么歪理?!我没说你弟弟拐带良家妇女唆使他人自杀已是我仁慈。”

“这还是小姐吗?”崔喜儿快惊掉下巴了——毒舌也就罢了,还绝情……无敌了!

“毒妇!我会去府衙告你!”

“告我?告我什么?!告我不该活着,该自杀追随你弟弟而去?唆使他人自杀是不是会遗传?你弟弟这样,你也这样!别说殉情了,就算我杀了你弟弟,有我爹在,你能告到哪去?”

崔喜儿……太!太狠了!又狠又嚣张!好喜欢这样的小姐。

“我拦驾告御状!”他振振有辞。

“也就你们这些穷酸书生信青天朗朗,只要自己一张嘴,就会有人来替你主持公道!”她已不信公道!她只信她自己!她苏柳两家的仇只能靠她自己一人报!

“啊哈哈哈……告御状!你以为是戏文呐。天子何时出宫?3年?5年?就算你运气好,能遇到天子出宫。告御状前,侍卫的18道鞭刑你能挺得过?我是你就乖乖收了这些银子,好好为明年春闱做准备。等你做个芝麻绿豆大的官再来与我对簿公堂。”她笑得张狂。

说罢,白月容将出门前白良给的一袋银子扔到他身上。

“喜儿,我们走。”她从容的转身,扶起崔喜儿往白府走去。

穷酸的哥哥呆呆得立在原地,“哐啷”一声,菜刀脱手落地。民斗官!谈何容易,这毒妇虽歹毒,说得却有道理。如若不爬出这烂泥堆,他的控诉谁能听到!谁又愿意给他主持公道!他缓缓蹲下,拾起地上的钱袋子,此刻他觉得自己所有的尊严被沉甸甸的钱袋子击了个粉碎。

淡斑膏和美白粉已用两月有余。白月容的斑明显淡了许多,皮肤也白了两个色。

白月容望着镜中的这张脸感慨。这是一张被埋没的美人脸。勾魂的桃花眼与她自己的那双眼睛说不上一模一样,但也相差甚微。小巧挺翘的鼻子,标准的瓜子脸还配了张红艳艳的樱桃小嘴。

往年过节,皇宫里自然少不了宴请一些名门贵女。这几年看下来,除了自己,也就这一张脸值得多看几眼了。

“小姐竟生得如此好看!”崔喜儿站在一旁欣赏着这张蜕变后的漂亮脸蛋。

“不可将此事说出去。”白月容拿画笔加深了斑点。

“这是为何啊?老爷和夫人也不能说?”

“不能。神秘和惊喜永远是最抓人的东西。”白月容挑眉一笑。

布坊里送来了不少云锦锻,满满当当在厅堂里摆了一排。云锦的料子于一般官家人而言自然是好东西,但于她只能勉强入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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