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霖报了个电话给他,卡尔马上拨过去,“你这人怎么回事?连家里人都坑?你这是犯罪——”卡尔用家乡话说,“你要把她们身份证——”电话挂断了。
“不行,得找找这家伙,得揍他一顿!”卡尔说,他刚才问那家伙在哪里,那人声音很虚弱,听不清,不像是个有胆量的人。
三个姑娘坐在那,都不说话。
“我们都几天没睡了,又被人打,不知道有多惨——身份证也没了,现在怎么回去,回不去啦……哎,你别说出去啊!”阿华说,大家都不吃了。
夜深了,卡尔头还在疼。第二天他忙完过来的时候,那三个姑娘不见了,老板娘也不知道,她们只收台钱,不管其它。
雷锋跟卡尔说,新楼要订一批窗帘,几万块钱的事,卡尔没有兴趣,不过是个顺水人情,以前有个叫甘赛丽的女同事后来做窗帘了,多条路也好,他约了甘赛丽。
“哇,银地物业原来是你做的!”甘赛丽说。卡尔想,这女人还是这么夸张。以前上班时,甘赛丽突然换了副形象,还总是没来由的笑,大家都不知道她在笑啥,于是她取下了假发——一下恢复了大家熟悉的模样,于是大家笑起来,她也笑,然后又戴上假发——她就在那戴来戴去,她又喜欢说广东话“好犀利”,成了口头禅,于是大家喊她甘“赛丽”,真名都记不得了。
“这有什么,做个小单也大惊小怪的,都说你窗帘做的好哇!”
“混饭混饭!是我很好一个朋友跟银地物业这个单啊,她说她花了好多精力——”
“梅冰?”
“是啊,阿冰啊,她说都是十拿九稳的单,她拿了五家去围标!经办人都搞定了……”
哦,原来如此,五家围标,他是叉进来的第六家,这真的是让人神经!
“后来华意的老板还亲自出马……”甘赛丽说。看来梅冰跟她这闺蜜倒了不少苦水,她不会说差点“献身”的事吧——
“我给她打电话说可不可以合作,她还把我原话跟甲方说,‘你们跟他签他也要跟我拿货!’”卡尔说,“你看,这没办法弄!”
“她说这单她付出太多了,她再也不做家具啦,她真的是伤了心了……”
卡尔愣住了。多大的事这么伤心!伤他心的事可是多了去了。她的心不该这么脆弱——当然,她真的不属于这个行业。业务员这个行当,是个赤裸裸拼尽全力的行业。最终你身心俱疲地退出这个行业,留下难以弥合的伤痕。
“所以她又回电视台上班了。”
大家都说她当初到家具界风风火火,带着台跑车,现在黯然退出,就那么几十万的项目,真是个高傲的人。即便是做了又怎么样呢,签了合同只是第一步,量工地核尺寸,请吃饭做三陪,待弄经办人——雷锋家的床都换了三遍,晚两天这家伙都开始发火!烦恼永无止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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