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要操办万寿节夜宴的齐楚歌跟杜若,佟华三人一同登门。

夜宴是家宴,在宫中举行,只有后宫嫔妃参与。午宴由礼部操办,宴请群臣,这部分就不归她们几个管了。

之前君以渡只跟贺云轻说让她操办,并没指明要怎么去办,此时的贺云轻不免有些头疼。

给他吹几个气球,绑点彩带,贴个生日快乐的字样?

这会不会太潮了?

佟华和杜若想法也不多,杜若未进宫前在家中都是娇宠长大,对内务一窍不通,佟华比她好一些,但也好不到哪儿去。

独独齐楚歌自幼是按规矩教导培养,大家闺秀,温柔有礼。

现下三人只能寄希望于她。

齐楚歌无可奈何,周贵妃不肯出门,剩下三个臭皮匠,只能由她一个诸葛亮来扛起大旗。

四人围坐一桌聊了许久后散场,君以渡没来关雎宫,贺云轻独占大床好好休息了一整夜。

不用早起去请安,贺云轻一觉睡到十点,起来吃了个饭后带着绿萼出了宫。

上次阿木去慈幼局,她都没能亲自送他去,今天打算些糕点和糖果去慈幼局看阿木。

在干果店买完果脯一出门,隔壁米粮铺的争执声跃然于耳。

“前几日我来买一斗米也才六钱,今日怎的就涨到八钱了?还往里掺了这么多的糠?”

米粮铺大门口人满为患,掌柜的瞧了那举着布袋的妇人一眼,满目不屑,“去去去,西郡战事频发,粮食自然要涨价,买不起就别买!别打扰我做生意!”

那妇人不敢置信地看着掌柜的,“你这人怎么说话的?原先四钱,后来六钱,现在八钱!你们就是如此做生意的?”

妇人举着布袋递给周围看客,让众人可以看得更清楚,布袋里黄白参半,一时分不清是米多还是糠多。

“我家中独子亦在前线杀敌,保家卫国,就你们这个涨法,恐等不到我孩子回京,我这个做娘的就要饿死了!”

掌柜的掏了掏耳朵,对妇人的话充耳不闻,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转身进了店门。

妇人又怒又气,将布袋往地上一扔,拨开人群离去。

看客里窃窃私语声传进贺云轻的耳朵里。

“粮价确实涨得厉害,若不降价,不敢想她们军户要怎么撑过去......”

“是啊是啊,还好我昨日多买了些,够吃一段日子了。”

贺云轻戳了戳说话那小哥的肩膀,“所有店铺都涨价啦?”

小哥看了米粮铺一眼,侧身过来小声道:“可不是嘛,还不是以秦阁老为首的派系带的头。其余店铺不跟着涨价就得关门大吉...唉......”

秦阁老,秦婉柔。

这是赤裸裸的要挟。

燕临最大的粮仓就是京城近郊和江南,君以渡刚登基,还未将根基深厚的氏族连根拔起,把控财权。

燕临经济命脉被掌握在各大氏族手中,秦氏便是氏族之首。

你动我的女儿,我就涨粮价,饿死几个人,看慌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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