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去路又断,我心里难免生出失望之情,但听着石崖下河水激荡,还是不肯死心,正想让Shirley杨再往崖壁上照照,看看能不能攀援下去时,却不想Shirley杨有些激动的对我说:
“老胡,这里恐怕不只是个悬崖!你看前面。”
我顺着手电光向前望去,只见在这空旷的山洞中,竟有一座明显是人工建造的石塔!这座石塔的形制非常奇特,上下宽中间窄,好像一个立起来的巨大哑铃;它的顶部直接与洞顶的山石相连,而且连接处非常顺畅,像是天然形成一般,只是其圆珠般的形状过于规整,仿佛是洞顶的石灰岩融化了,聚成了这么一颗巨大水滴,将坠不坠的悬挂在那里;它的底部则与顶部完全不同,是个方形的层级式结构,让人不免想起埃及金字塔。只是,它不如埃及金字塔比例那么均衡,整体形态比较瘦长,倒有几分像是方形的密檐式佛塔。
我们之前曾在洞外见过倒塌的石柱,也听罗老板说过山体内有古文明留下的建筑,我当时本以为,这些建筑无非是石器时代留下的石屋之类,没成想会有这种结构非同寻常的巨型建筑。
Shirley杨说,古印第安文明虽然大多都不能冶炼铜铁等金属,但其石刻雕琢的工艺却是极高,无论是大型城建,还是首饰玩物,都能达到现代工艺的水准。这座石塔虽然外形上并不华丽,但却能在如此巨大的体积下保持精准的比例,一定不是寻常的建筑。如果我估计的不错,咱们面前的这处崖洞,上下高度应该至少有一千米,大概已经到了这座山的中心位置。能建在山体中心,结构又这么复杂,这恐怕是一处陵墓或者祭祀之所。
我对她说,现在就别想考古的事了,既然那帮古代人能在这儿盖大楼,说明这里应该有出去的通道,咱们再四处观察一下,说不准找到条暗道就逃出生天了。
我们向石崖周围照去,没想到在石崖两侧与山壁相连的位置上,竟各有一道凿在石壁上的石阶,这两道石阶互为对称,左侧的一道向上,右侧的一道向下。
我看了Shirley杨一眼,二人不约而同的说:走左侧。
这个崖洞的形状很像一座巨型米堆,位置越高的地方越窄。这给了我们一种心理暗示:似乎最窄的位置就是崖洞的尽头,只要到了那里就能找到出口。
我们紧紧扒着山壁,踏上了石阶。一踩上这千年前的石阶,我就想骂骂这帮古代人的娘,他妈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天生脚就长得小,每个石阶只能一只脚勉强踏住,要是两只脚一起踩上去,非得失去平衡摔个粉身碎骨不可。
更要命的是,这崖洞是个漏斗形,平日积攒的水气都会自顶部流下,浸得山壁阴冷湿滑,难以攀附,无形中又添了几分危险。
Shirley杨在我前面开路,我则把手电绑在太阳穴上,给她照明。现在已顾不得手电的电量了,踏错一步,我们都将坠入脚下的漆黑洞窟,碎成两堆谁也不认识谁的烂肉。
我们像两只笨拙的壁虎般爬了近半小时,才终于到了石阶的尽头:原来这石阶并没有一直通到洞顶,而是连接着高处的另一个小山洞。我早就爬得脚下有些发软了,便赶紧和Shirley杨爬入了那洞中。
一入洞内,我便发觉这并不是天然洞穴:它是个死胡同,而且整体空间呈半球形,一看便知是人工开凿出的,里面还有一些不知是何用处的器具。
Shirley杨立马就想着手察看一下那些东西,我则拉住了她,说她上辈子可能是只老鹰,爬高登阶愣是怵都不怵。刚才那一路给我惊得一脑门小汗珠,你容我先坐下歇会儿,然后咱们再研究。Shirley杨没答话,坐在了我旁边,伸手把我头上的手电解了下来,又熄灭了手电。她的沉稳让我觉得自己有点没出息,正琢磨说点什么找补一下,却听她在黑暗中说:
“其实,我刚才也有点腿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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