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光庭大有深意地看着张修:“没想到张兄喜欢这个调调”

张修老脸一红,尴尬地说道:“我不过看这女孩可怜罢了,你不要瞎想。”

这点张修倒是没说假话,毕竟以张修的认知,这分明还是个孩子,有那种龌龊想法的都应该拉去切了喂狗。

吕光庭看着他害臊的模样,只当他在掩饰,促狭地道:“食色性也,张兄即能疆场为国御敌,想来这榻上扬鞭御女的功夫也是不在话下。”

张修哑口无言,他没料到吕光庭这厮装的一本正经,背地里确是这般嘴脸。但再一想来,吕光庭既然有财力随意出入这样的高档酒楼,那有些寻花问柳的爱好简直可以说是标配。

“改日我带张兄好好长长见识。你知道开封最有名的‘月桥八美’吗?”

张修一阵蛋疼。他其实不想聊这个话题,一来自己根本不了解,最主要的当然是没钱。但是毕竟是别人请客,自己白吃白喝就算了,陪聊的情绪价值还是要到位,于是装作颇感兴趣的随口提到:“我刚来哪知道这些,就知道一个叫鸢娘的,她也是八美之一吗?”

“张兄也识得鸢娘?”吕光庭一怔。

“我只知道要见鸢娘先掏两百贯,我哪掏得起。”张修苦笑。

吕光庭点了点头,满脸无奈道:“张兄要说起鸢娘,咱们可就聊不下去了。”

“哦?莫非鸢娘是光庭兄的相好?”张修诧异道。

“想什么呢,张兄你咒我死吗?”吕光庭没好气地说。

“这是为何?”

吕光庭喝了一杯酒润了润嗓子,接着说:“鸢娘....嗯,张兄知道什么叫清倌人吗?”

张修摇了摇头。

“所谓清倌人,就是还没梳笼的妓女。有些人以为清倌人高贵得紧,什么色艺双绝、只卖艺不卖身,其实都是骗钱的噱头,真正钱砸够了,哪个老鸨许你不卖?打个半死都要给你扔床上去。”

“但是鸢娘这个情况可比什么清倌人厉害多了,坊间传闻,她....”

吕光庭皱着眉头仿佛有些顾忌,左右瞧了瞧,又喝了一杯酒壮了壮胆,方才凑上去小声说道:“传闻她跟官家有一腿。”

“啊?!”张修不由得惊呼出声。

“张兄你小声点!当武德司的探子是吃干饭的吗?”吕光庭急忙捂住张修的嘴。

“唔,唔”张修点了点头,吕光庭才把手放开。

“这个说起来是有些匪夷所思,但是又不能完全不信。其实张兄刚才说的两百贯倒没啥,凡妓馆里有些名头的小姐,点花茶、支酒都少不了,无非一般的就几百钱,顶多也就几贯,像鸢娘这样容貌身段冠绝开封的,再加上开封本来有钱人就多,收两百贯也就那么回事。”

“再说拒客,其实也不少见。有些个自号才女的婊子,会点诗词歌赋,眼界就高了,号称这个不接那个不接,其实无非就是要钱罢了。琼瑶馆以前有个叫素蟾的,也是说非进士、诗词大家不接,后来一个富商砸了五千贯点名要她接客,当晚连那富商一起足足接了七个。”吕光庭冷笑道。

张修听得直皱眉,心中更是不舒服,不过这类事古往今来倒是没啥区别。

“鸢娘的问题是,她一个落了籍的官妓,名气又大,像朝廷的公私宴会、节日庆典,抑或是外国使节来朝,她都是要听凭点名,唤来只应的。但是朝廷每次点她每次都不去,寻常官妓如这般头铁早就牢里蹲着去了,可偏偏官府从来不追究她,这么一来二去,任谁都觉得她有不得了的大背景。于是什么皇宫底下有地道直通白矾楼,官家经常半夜钻地道来与她幽会,什么她给官家生了龙子之类的谣言传的到处都是。”

张修听得这么一说,大概清楚了是怎么一回事。只是心里忍不住吐槽,这不是宋徽宗跟李师师的勾当么,难道这“宋大”也好这一口?

“若官家真的跟这个鸢娘有一腿,还让她在白矾楼接客,未免也......”

张修疑惑道,总不至于当今圣上有这等奇怪癖好,喜欢人家给自己戴绿帽子?

“对啊,就是这样才离奇,但一般人敢冒着杀头的风险去逼鸢娘么?再一个,白矾楼本身也不是妓馆,那的小姐明面上也就陪着喝喝酒唱唱曲,你要是相中了哪个,掏钱带出去是可以的。”

“哦!”张修恍然大悟,心中顿时信了有八九分。

“那光庭兄见过鸢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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