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列克谢不可置信的看着忒梅利亚斯基,强烈克制想吼出来的冲动:“你开什么玩笑,你见过跟小孩一般大的老鼠吗?”

虽然他的眼神没有忒梅利亚斯基那样可以在黑暗中夜视的能力,但也不证明他是个瞎子啊!

半个人高的黑影就那么明晃晃的从拐弯处闪到楼上去了,可忒梅利亚斯基竟然沉着冷静的说只是一只老鼠!

搞得他甚至都有些怀疑忒梅利亚斯基到底是哪一伙的了。

别到最后忒梅利亚斯一刀捅在他的后腰上,嘴里还振振有词的说着“对不起我想做个好妖”之类的台词。到那时候才发现,原来忒梅利亚斯基是潜藏在人类身边已久的妖。

阿列克谢心想真要是这么死的,他得死不瞑目。

“真的是老鼠,骗你做什么,只是因为被妖血污染,所以长得个头大了一点罢了。”忒梅利亚斯基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看起来他经常能遇到这种局面,心里已经麻痹了。

“那只老鼠刚刚两脚着地,直立着跑向了楼上,没准是这片区域里面的斥候,这种类人行为的妖很常见,所以你不用大惊小怪的,慢慢适应吧,以后会经常看到的。”忒梅利亚斯基摊了摊手表示无奈。

“我适应不了,我不能接受一个老鼠竟然能站起来,不但站起来,它竟然还能跑!”阿列克谢摇晃着他的脑袋,跟拨浪鼓一样,“要是功力再深点,是不是就能口吐人言了啊!”

“你怎么知道的,高血统的妖就是能说人类的语言,不过非常少就是了。”忒梅利亚斯基的脸上挂着惊讶的表情,很欣赏阿列克谢能有这样的悟性。

阿列克谢无力的叹了口气,心说好家伙还真让自己猜对了,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吐槽能被忒梅利亚斯基歪解成这个样子。

“你说的斥候是什么意思?”阿列克谢不再纠结大小的问题,转而提出了疑问,“难道这还是个妖窝不成?”

“这里一定潜藏着一个血统很高的次生妖,鼠妖的妖血浓度太低了,通常都在其他次生妖面前扮演小喽啰的角色以寻求庇护,而次生妖也乐得维持这种关系,毕竟对它来说这是一个没什么损失还能得到好处的事情。”忒梅利亚斯基继续保持着匀速向前推进。

阿列克谢适时的闭嘴了,这里只是整栋建筑的第一层,天知道他们二人的踪迹被妖察觉之后会做出什么反应,为了安全着想,最好还是闭上嘴让前面的忒梅利亚斯基安心的探路。

墙壁上斑驳着霉点,上次他来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今天忽然发现了,反而感觉有些有违常理。

正常来说这幢无人入住的四层小楼不应该这么闷热潮湿,外面天寒地冻,平常人家都需要烧煤来取暖,可是这地方四壁萧然,冷风可以畅通无阻的直接灌进建筑里,反而温暖的不像话。

这其中极其矛盾、相悖的事实,如同一把猩红的镊子夹在阿列克谢心头,压迫着他的每一根血管。

他忽然联想到一个词汇‘巢穴’,这里像是被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蛛丝缠绕的温热巢穴。

波切夫在这里被以一种怪异的姿势钉在墙上,当时阿列克谢感觉那是一场盛大的献祭,不过此刻,他的脑海中浮现了另外一个想法,就是波切夫是作为一个食物出现在这里的,他是‘巢穴’中所孕育的生命的滋补品。

想到这里,阿列克谢后勃颈上立起一根根白色的汗毛,这里实在是让他感到不自在。

第二层的情况和第一层相差无几,只是少了些许垃圾,地面更加平整干净一些,除此之外阿列克谢并没有检查出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事情,所以耗费的时间并不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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