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诸位,本王准备的这出好戏可还算得上精彩。“
见无人答复,刘畅也不以为意,只是自嘲的笑了两声,然后转头向着后堂说道:“郑公,还是要麻烦您出来帮本王辩解两句,不然明日城中可能就要流传本王滥杀无辜的臭名啦。”
郑玄人未至、声先到,“王爷说笑了,您运筹帷幄,剪除城中鲜卑内应,实在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功,城中百姓听闻一定会拍手称快的。”接着,郑玄的身形从后堂转了出来。
“郑公”“郑师”……堂内众人均起身离席行礼,虽说刘畅身为王爷,地位尊贵,但众人相较之下还是更加尊重郑玄这位当世泰斗。
待众人与郑玄见礼完毕,早已起身的刘畅也与郑玄互相行了一礼,然后开口道:“郑公这是嘲笑本王了。如果说是斗鸡走狗,本王那是业务精通,手拿把掐;但这权谋运筹,本王哪里懂得。”说完,刘畅率先笑了起来。
郑玄的出现已让堂内众人内心安定了许多,此时刘畅的自嘲和笑声又引起了大家的笑意,堂内紧张的气氛转眼间消散了许多。
“王爷切莫妄自菲薄。”郑玄笑着对刘畅说了一句,然后转身面向堂内众人,将如何抓住鲜卑探子再故意放跑,如何顺藤摸瓜发现郭重、颜德二人是鲜卑内应等事情向众人合盘托出。众人听完,心中的疙瘩瞬时解开,不少人更是大骂郭重、颜德二人背宗忘祖,猪狗不如。
见堂下众人群情激愤,郑玄抬起手臂向下压了压手掌,示意众人安静,然后接着说道:“鲜卑内衣虽然已经铲除,但这定州城还有一件大事需要诸公鼎力支持。”
众人见郑玄如此言说,当然一片“郑公(师),您请讲。”郑玄随即就将张纯大军败绩、鲜卑极有可能围城、城中守备不足等一系列情况向众人一一讲述,如同一盆冷水将众人热烈的气氛又泼灭下来,不少人的脸色不禁再次发白。
郑公讲完,众人一片寂静。安坐在末席的张丘心知到了该他表演的时候了,随即起身离席,向着郑玄、刘畅各行了一礼,开口道:“郑公、王爷,小民有一句肺腑之言,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郑玄当然已经得到柳毅的报备,手捋了一下胡须说道:“但讲无妨。”
“昔日壮侯曾言‘犯强汉者虽远必诛’,小民一直心向往之,恨不能为其麾下一马前卒。今日鲜卑贼寇即将兵临城下,小民亦深感护境卫民,人人有责。小民愿意将家中护院、仆役二百余人调派至军中协助守城,并出米粮四十石,钱一千贯以充军资。”
张丘的发言让堂内众人大感意外,刘畅更是当即表示,待鲜卑贼军退去,要在城中竖起一石碑,将张丘的贡献镌刻其上,以为纪念。此言一出,瞬间引爆全场,郭重、颜德的死和郑玄的话已经让大家明白了此次宴会的主题,不出点血是不可能的,但没想到居然还能树碑立传,将自己的功绩流传后世,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画面,可以说连身为“碟中谍”的张丘听到这话时也是无比震惊和狂喜。一时间,众人争抢着献钱献粮献人,气氛好不热烈。
与气氛热烈的正堂不同,柳毅正和蔡炎在后堂下着五子棋。听着前面争先恐后的发言,蔡炎忍不住开口问道:“子毅,这就是你和郑师商量出来的妙策么?这么简单的一口气解决了人、粮、钱三个问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柳毅拿起棋子在棋盘上放下一颗,漫不经心道:“其实还有一层,尽管已经抓出了郭重、颜德,但定州城这些豪族中肯定还有不少和鲜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多家丁、家将放在他们手上,我不放心。”
柳毅的话让蔡炎心中一惊,先前问话也只是试探,郑玄并没有和他讲述这些都是柳毅的计策,现在听到事实,不由得他不心惊,一策四用,郑师说的没错,柳毅真乃神算鬼谋。想到这里,手上的棋子却不小心放错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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