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军杰靠着这根石柱已经有半个钟头了,他身上的那条绳子很不客气,紧紧地捆绑着他,让他浑身疼痛酸麻。
周围没有一个人,岩洞里死一般的寂静。
这种寂静是令人很害怕的。
黄军杰心中有着无数的疑团,他凭直觉就认为,这里就是恶魔的巢穴了。
可是出师不利,一下就成了阶下囚。
他认为,自己在警校学习是很用功的,训练时很刻苦,老师常常表扬他。
在学校比武时,他总是全校的冠军。
谁知道一进入社会,一踏进恶匪的门坎,就这样不行,看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也真是山外青山楼外楼,九天之上还有三十三天。
又过了半个小时了,才听到沉稳的脚步声传来了。
一个面如满月,皮肤白皙,头发乌黑,风度翩翩的男子汉慢慢地走进洞中的大厅里来。
这个人大约有一米七五的个子,身段匀称,手脚修长,真是一个典型的东方美男子。
而且他身上华贵的服装,证明了他是一个身缠亿万的大富翁。
美中不足的是那双鹰隼样的眼睛中,闪着凶残狡狯的光芒,使人联想起天方夜潭中铜瓶里的魔头。
他一看到黄军杰,便轻轻击掌三下.
从洞后立即跑来一个身段窈窕、穿荷叶绿真丝连衣裙的高挑个儿的女郎。
女郎约二十多岁,那身架那面目,黄军杰觉得都很面熟,可又委实说不出与她在哪里见过面。
“董事长,有什么事吩咐?”清脆甜爽的女中音,使满身伤痕的黄军杰听了,顿时觉得减轻了许多痛楚。
他一下就想起来了,这个声音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在哪里听到过?
他黄军杰一时又记不起来了。
看来,一个十分机灵,记忆力超强的人,经过突然的打击后,也会有短时间的迟钝。
“把这人放了!”斩钉截铁的命令,“你们怎么胡乱打人捆人?谁让你们这样干的!你们有什么权利这样胡作非为了。!”
斩钉截铁,不容许迟疑的语句。
“是!”
女人边给黄军杰解绳索边解释说:“我们以为他是那个穿戴团鱼精身罩面具干坏事的歹徒,小小地教训了他一顿,还要解往派出所咧。”她说话时,口中身上散发出素淡的清香,直渗入黄军杰的肺腑。
第一次和美女靠得这样近,黄军杰的心里不免扑扑乱跳,简直忘记了自己是捆在石柱上的囚徒。
虽然前不久他也曾抱着鹿鸣鸣游出无底潭,可那毕竟是一具女尸啊。
一想到鹿鸣鸣,黄军杰的头脑就豁然明朗了,这女子多像那个已经死去了的鸣鸣啊。
鹿鸣鸣是个难得的美人儿,可是这个女郎,从容貌上来说,比鹿鸣鸣略高一筹;从气质上来说,就比她高雅得多了。所以就显得更加美丽了。
人们说,一棵树上绝对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世界上也绝对没有两个完全是一模一样的人。
可是,眼前这个女人,如果不是十分仔细地查看,其模样和鹿鸣鸣不差分毫,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咧。
美女解开黄军杰的绳子后,就要搀扶着他到大理石桌子边去。
黄军杰眉毛一皱,朗声说道:“我自己会走,犯不着你假惺惺的装模作样。”
美女就笑了:“董事长,你看,这个小牛犊子,脾气还挺大的。看来我们还是没有教训错的。”
那个叫作董事长的人就说:“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他是谁吗?你们也太横蛮无理了,他当然会发脾气的。来,到桌子边坐下,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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